苗疆地处华国边境,深冬的天。朔风凛冽,寒气逼人。
南七伫立在漫天的黄沙中,俯视下方。冷风吹进她的耳朵里,呜呜的响。
在这个远离繁荣,喧哗的边沿疆上,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城。
形形幻幻,看不真切,像是海市蜃楼。
苍黄的天地下,香径无人,黄尘自满,没有一丝活气。
南七俯下身,捻了脚下的一抹黄沙,放至嘴边,轻轻吹了下,黄沙随风飘扬,陡然间又汇聚起来,形成一股巨大的力往下方冲去。
像是给她开了一条无形的道。
南七身形像是幻影一般,迅速移动着,不多时,便站在一处牌楼前。
‘白’
上面仅一个字。
此时的白家如临大敌,结界被破,众人都慌了手脚,一直以来白家的事都是由白曌在管,在这种时候,白曌却不知所踪。
南七一身红衣,腰间别了把长刀,是那日用来刺穿苗若水的那把。
整个人冰冷肃杀。
她一路闯到白家大堂,无视一旁惊惧的众人,高坐在明堂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底下的一群‘人。’
“白曌呢。”
她冷淡开口,声音像是沁了十二月的冰,寒凉地彻人心骨。
面对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白家‘人’汇聚在一起,相视一眼,不知如何回答。
家主之前交代过,若是来了一名女子,便好生招待她。
可这女子看上去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白府管家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家主明日就回,望姑娘能再等上一日。”
南七蹙了蹙秀眉,冷冷一笑:“等?我可没有那个耐心等他,通知白曌,我只给他一个时辰。”
她这番话说的颇有几分目中无人之势,听得底下那群‘人’眉心深拧。
自古以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同白家说话。
尽管知晓这名女子身份不简单,可管家还是变了脸色,“姑娘是何方人物,也敢来我白家撒野,家主命我好生招待你,希望姑娘不要得寸进尺,不然别怪我白家不留情面。”
南七猝然一笑,她微微弯了弯身子,语气轻柔,“这么久没来,我倒是不知道白家什么时候有养魅的习惯了呢。”
她这话一出,底下那群‘人’脸色纷纷变了。
有个女魅出言不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家主给你几分薄面,你还真以为自己算根葱了吗?我们是魅又如何,比你这种没了神力的神要强多了吧。呵,不过就是绣花枕头而已。”
管家立刻拉了她一下:“闭嘴,家主说好生招待,你是当成耳旁风了吗?”
那女魅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了。
南七瞧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一寸一寸收回,眸光冰凉,“一个魅,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罢,她素手一扬,方才还在叫嚣的女魅,瞬间化成了灰烬,凭空消失了。
众人顿时一惊,面上都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他们只是白家养的魅,用来料理这诺大的白家,根本没有能力同明堂上的那名女子对抗。
四下,举目皆慌。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清风道骨般的声音,淡漠隽意。
“初来,就动我白家的人,七儿,你觉得合适吗。”
白曌一身白衣长袍,自门外伴风而来,折扇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舞动着。
“家主,你回来了!”管家激动地道。
“嗯,都下去吧。”白曌未曾给他们一个眼神,视线始终锁定在明堂之上。
管家道了声:“好”,随即立刻将人都带了下去。
诺大的高堂,只剩下南七和白曌两人。
南七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邪肆嚣张:“白曌,没想到你还多了个养魅的嗜好。”
白曌不太喜欢仰视别人的感觉,偏生这人坐的高,他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就是养来打理这白家罢了。”
南七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你白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如今都需要靠养魅来照看白家了?”她促狭一笑:“倒是落寞的快。”
白曌面色顿了顿,眉宇间拂过一抹暗色,抬眸时,已是从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了,他轻笑了一声,语气是听不出的苍凉。
“我白家如今只剩下我白曌兄妹二人,的确落寞的快。”
南七微微眯了眯眼,她自然知道白曌口中的妹妹,不是苗若水。而是他视若珍宝,自小便养在身边,那位传说中的白家神女。
不过,她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个问题:“白家只剩下你们二人?”
她记得,当年的白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丁,光是族谱上的神名都能写满一整本了。
这还不包括白家分支,苗家那边的数目。
白曌没再回答,只是说:“你今日找我何事。”
南七站起身,从高堂之上慢悠悠的往下走:“同你做个交易。”
白曌微微挑眉:“交易?说来听听。”
南七说:“你帮我去阎王那儿偷来生死簿,将江时的名字划掉,我帮你救活苗若水。”
白曌闻言,忽地一笑,他轻扬折扇:“苗若水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南七挑眉:“她是你亲妹妹,你若不想管她死活,之前又何必施法将她的魂魄锁住。”
白曌顿了顿,继而略有些好笑地道:“仅仅一个苗若水,就想让我铤而走险,替你卖命?你倒是想的挺好。”
南七不以为然:“苗若水当然不够,不过......”
她俏皮地笑了一下,眼睛朝白曌眨了眨。
喜欢病娇时爷的小祖宗软甜又凶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