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和徐涛不在杨河的这段时间,项目部只有文卫和吴德操,两个人很少有交流。吴德操一向自视甚高,项目部的几个人,他与徐涛玩得最多,对何星和顾正贵也是表面上的尊重,至于文卫他根本看不上眼,在他眼里文卫与高师傅一样是乡下人,“乡下人”这句话不时的挂在嘴边,这让文卫对他有点反感。
让文卫觉得奇怪的是,吴德操这两天都起的比较早,吃完早饭就一个人出去了,而且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文卫也不想去问,因为这段时间正是征地二榜公示期,难得有点空闲,除了偶尔喝顾正贵跑一下国土局,其他时间几乎呆在房间。
杨河县城在新都大酒店附近有一个大广场,晚上非常热闹,也是散步的好去处,每天晚饭后,文卫总喜欢一个人在杨河广场走上几圈,杨河广场很热闹,有摆摊卖小吃卖衣服的,还有很多跳广场舞的,杨河广场端头搭了一个戏台,听来高师傅说,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杨河县也会组织一些民间艺人在这里表演节目,可惜文卫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
在何星离开杨河的第三天,文卫一个人在杨河广场散步的时候,接到同学方林的电话,电话里方林说过两天会来杨河看他,语气流露出一丝惊喜。文卫突然想起,杨河电站前两天已经开标,现在正在公示期,这个敏感时刻,方林说要来杨河,莫非方林真的参与了这个项目?
答案很快得到印证,在方林打完电话的第二天,何星带着徐涛回到杨河,何星回到杨河的第一件事,便告知文卫杨河电站的中标单位是中水公司,这与原先大家的猜测有点差异,文卫之前听说沙南水建为了中标,已经拿了沙南省五个公司的资质,唯一没拿到的便是中水公司。中水公司是一家央企,总部正好设在沙城,从业绩和资质来看,中水公司中标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沙南水建公司跟踪这个项目已经两年,这次没有中标估计对他们打击很大。
文卫猛地想起,同学方林大学毕业正好分配到中水公司,想到前段日子方林来过一次杨河,两个人一起到现场查勘时,方林对砂石场和弃料场比较关心,文卫现在回想,那绝不是一种偶然,他隐隐约约觉得方林应该与这个项目有关。
事情正如文卫所猜测的那样,方林第二天也来到了杨河,他的身份便是中水公司驻杨河水电站工程的项目经理,与他一同过来的是一个矮胖但很精干的年轻人。
“这位是何总,是这个项目的老大。”晚上何星在新都大酒店设宴接待方林时,方林首先给同伴介绍了何星。
与方林见面,何星没让顾正贵参加,他只带了文卫来赴约,来的路上,何星吩咐第一次吃饭由业主买单。
“这位是朱一龙,我们中水公司的副总。”
方林接着给介绍他的同伴。但文卫发现朱副总等何星伸出手后才与他握手致意,何星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正常,彼此都怔怔的站在那里,场面有些尴尬,方林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把目光转上文卫,岔开话题,缓解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何总,这位是?”
“这位是这个项目的工程部部长,名叫文卫,方总你以后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
文卫一听,觉得很别扭,方林明明和他是同学,方林却装着不认识他,文卫转念一想,也许在何星面前方林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到这里,文卫伸出手,主动与方林和朱总握手并问好。
“方总,朱总好,我叫文卫,文学的文,保卫的卫,以后请多指教,我这个名字好记,也是时代的产物。”
与何星的强势相比,文卫的语气比较谦卑,自我介绍的同时,文卫也不忘调侃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而这个无意的调侃明显起到了效果,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顿时得以化解,文卫看到朱总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文卫仔细打量了一下朱总,他年纪应该不大,最多三十来岁,而这么年轻就担任了中水八司的副总,这让文卫很惊讶,难怪在他身上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强有力的气场,而这种气场与何星的气势明显不同,让人感到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站在朱总面前,文卫明显感受到了来自朱总一种无形的压力。文卫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吃晚饭时,何星居中落座,方林从车里取出两瓶茅台,正要开酒,何星用手摁住了酒瓶,说道:“今天要开车,酒就免了,以后项目开工了有的是机会,”
文卫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文卫极少喝酒,他一直不太喜欢到外面吃饭,主要原因是担心喝酒。在酒湖公司管项目时,施工单位请他到外面饭店吃饭,文卫除了有领导参加,其它一般不去,一开始施工单位以为是自己没做好,后来才知道文卫是这个性格,到结算时并没有为难他们。因此每个项目结束后,施工单位的老板依然与文卫有来往,有些成了很好的朋友。
不喝酒,场面就没有那样热闹,好在方林表现很活跃,慢慢就把气氛调节起来了,与开始严肃的表情不一样,何星的言谈也渐渐放开了。何星迅速成为了话题的中心点,他在谈论自己项目上的经历的往事时,眼睛不时瞟了一下朱总。听到何星讲到有趣之处,方林总是会心一笑,并及时奉上几句赞美的话,文卫很少插嘴,他想在这个时候,自己最好的选择是做好一个忠实的听众。朱总话也不多,偶尔插上几句,文卫感觉朱总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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