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独自醒来的深夜。
无暇的月光从窗帘缝隙窜进了房间,让黑暗房间中的一切都生了影子。
房间内唯一的声音来源于床另外一端的丈夫。他微微打着鼾,依旧沉溺在香甜的美梦中。
而赵绮却蜷缩在被窝里丝毫不敢动弹。
那隐藏在房间黑暗深处的“东西”,正是让赵绮恐惧的根源。
赵绮紧紧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企图让自己尽快回入梦乡。
不安、忧虑、恐惧,负面情绪充斥在赵绮的思绪中,她尽量不去想那个东西,尽量让自己快速睡着。
但越着急入睡,却越睡不着。
赵绮向后慢慢蠕动着身体,企图靠近丈夫、以最小的动静唤醒他,想让他陪伴、保护自己度过这个深夜。
她小心翼翼地蠕动着,但却始终没有靠到丈夫坚实的后背。床另外一侧的丈夫从来没有这么遥远过。
赵绮开始慌张了起来,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身后丈夫的打鼾声已消失殆尽。
无尽的惶恐伴随着寂静,一瞬间全部压住了赵绮,让她的脚指头都难以动弹一分。
孤立无援,丈夫此时恍若已经和赵绮身处两个世界。她知道,今晚那东西又缠上了自己。
“哒……哒……”
肢体敲打地板的声音从床脚方向传了过来,还伴随着窸窸窣窣未知的声音。
“谁……你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赵绮无助地低语着。
从窗帘窜入的月光下,显现出了一只手。
乌黑的手散发出诡异与死亡的味道,慢慢伸向赵绮。
“不……不要……谁……谁来救救我?”
……
张寅喜欢下班后在办公室待一会儿再回家,这样他就可以避开地铁上拥挤的人流,闻不到地铁上忙碌了一天的汗臭味。
早上拥挤的地铁已经让张寅够窒息了,他不想在回家之前再把心情弄糟糕了。毕竟糟糕的心情留给工作就好。
头晕脑胀。
吃完饭后,张寅斜躺在床上翻开了书,慢慢的品读着。
百无聊赖,就像昨天、前天一样。
张寅好像对与人打交道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或者说体验不到太大的乐趣。朋友同学偶尔叫他出去吃饭、喝酒,他都是能推则推;如果确实推不了了,他才会赴约。这样久而久之,许多朋友与他的关系也就淡了下来。
“叮咚、叮咚……”
“刘阿姨好!”不速之客说道。
“文许,是你呀,你都多久没来玩过了,快快进来!”张寅的母亲热情地招呼着这位不速之客。
“是啊,阿姨身体最近还好吧?张叔叔好!这是我爸出差买的茶叶,他一直叫我给你们送来,我这段时间忙,拖到今天才来。”
张寅的父亲开心地接过了茶叶:“小陆你真是太客气了,来玩就是了,每次都带东西来。”
张寅的母亲立即附和道:“是呀,张寅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没有的事,叔叔阿姨过奖了,对了,张寅在哪呢?”
张寅的母亲嘟了嘟嘴说:“那孩子能在哪?还不是窝在房间里。文许你有空多说说他,都多大的人了,天天下了班就在家里,也不出去社交多认识点人……他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好的,阿姨,那我先去找他了。”
不速之客是陆文许,张寅为数不多还保持联系的“好朋友”。
其实从常人来看,陆文许和张寅两人应该是很难成为好朋友的。
第一,两人的家庭不同,张寅的父母只是本市的工薪阶级,而陆文许的父亲是本市的知名餐饮连锁大亨;第二,也两人的圈子、爱好不同,张寅喜欢宅在家读书,陆文许喜欢喝酒蹦迪;第三;两人的性格也截然不同。
而两人成为好朋友的原因是高中放学同一个方向回家。他俩每天一起回家,久而久之也就熟络了起来。
有时候就是这样,两个好朋友仅仅是因为住的比较近。因为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话题也就多,关系也就变得好起来而已。
没有更多原因。
“寅哥儿,又在读书呢?别管我,你先看你的。”陆文许假惺惺地向张寅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他则在张寅床前一直来回晃悠。
张寅不耐烦地合上了书,这不速之客已经打搅了自己读书的“雅兴”。
“有什么事。”张寅立起身子。
他刻意做出一张虚情假意的脸,傻笑道:“嘿嘿,没啥事!就来看看你!咱兄弟俩不是挺久没见面了嘛,特意来见见你!”
陆文许身上那件深灰色昂贵的风衣,让他1米8的个子显得更为修长。他用手往后抹了一下自己的油头,手腕上那块夸张的劳力士不经意间尽显了他的纨绔身份。
“虚情假意,你小子平时围着女孩子转悠,哪有时间来搭理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你就直说了呗。是哪个妹子喜欢装文青,读了、聊了你不知道的书,要我帮你指点指点?还是你又要给谁写情书了?”
陆文许追求喜欢的女生时,喜欢对症下药,对付文艺女生,他就是忧郁文学王子;对付夜店女王,他就是纨绔子弟;对付成熟御姐,他就是纯情男生。每当遇上遇见自己不精通的需要扮演的人设时,他总喜欢请教自己身边朋友。
而张寅就是他装忧郁王子、文学青年的支柱。
“寅哥儿您不生气就好,我哪是这样的人?”陆文许坐在床边,拉了拉下张寅胳膊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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