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很难察觉到阴气的存在,及时身处弥漫着浓厚阴气的地方也是。而体质稍微敏感的人经在过阴气特别重的地方时,最多也只会感觉后背突然“凉”了一下。
所以陆文许察觉不到这扑面而来的阴气。
张寅警惕地盯着电梯外。
入户花园散落着黄昏余晖,并没有一丝生气,格外阴冷。
这里浓厚的阴气让张寅断定有灵体的存在。张寅咒骂赵绮之前请的假阴阳先生,这样重的阴气居然都没有察觉到问题。
“寅儿哥,还在电梯里干嘛,进来呗,不用换鞋。”已经穿过入户花园的陆文许回头招呼着。
张寅又在电梯里张望了一圈,才小心翼翼走了出来。穿过入户花园和过厅,便来到了客厅,客厅内也十分安静。
赵绮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沏茶。在她左右的沙发两边分别坐着一对老人。老爷子着一身白衬衣,看上去就像一位退休的老干部;而那老妇人身着齐身恰好的服饰,优雅高贵,脖子上的那一串珍珠彰显了她是富贵的老太太,不过她细细的绣眉总给人一种刻薄。
“姐、我们来了,”陆文许微微点了点头,“舅、舅妈。”
“来、把朋友带到这边来坐。”陆文许的舅舅招呼着。
“小张,好久没见了,来,喝茶。”赵绮续上了一杯茶。
赵绮精致妆容的脸上,透露着疲惫的神色,看样子并没有休息好。她的眉间并没有夹杂着黑气,说明她还没有被灵体上过身。
“叔叔、阿姨好,赵姐好。”张寅打过招呼后坐在了赵绮对面。
“小张呀,用过饭没有,没有的话我赶紧让小周给你们做点。”赵绮的父亲口中的小周是赵绮家的保姆。
“吃啦,我刚刚就和张寅去吃过啦,舅舅你不用操心了。都不是外人,不用客套,让张寅赶紧看事吧。”
“好、好,你小子就是个急性子。”赵琦的父亲笑着说道。
“小张、用茶,”赵绮把续上的新茶推到张寅面前,“今天麻烦你了。”
赵绮的言下之意是让张寅开始,张寅便也不再客套,慢慢喝了一口茶后道:“麻烦赵姐先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赵绮第一次遇见脏东西,是在一个月之前。那晚她只在酒吧和姐妹坐了一会儿、没喝多少酒,就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一个人先回家了。
代驾的师傅帮赵琦停好车后,她独自走向了电梯。也在那个时候,她隐隐感觉背后有人在跟着她似的,总有脚步声响起。但每当她一回头,脚步声就戛然而止,身后自然也是空无一人。
赵绮也没太在意,以为那是自己脚步声在空荡的地下室回荡的声音。但通往电梯这一小段路里,不安促使她回头了五次。
进到电梯中,赵绮突然感觉一阵冰冷,并感觉似乎那东西尾随自己进入了电梯之中。
弥漫在电梯中冰冷的空气包裹着赵琦,不安、冰冷让她暗自咒骂,她明天一定要去投诉物业电梯空调温度开的太低。
突然赵琦感到脖子一凉,像是被冰块触摸滑过。
赵琦愣住了,根本不敢回头。
因为为她用余光扫到了在自己脚后跟和电梯厢之间,有一双没有血色乌苍白的脚!
20……21……电梯缓缓地上升着。
赵绮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她从来没觉得电梯有那么慢,只能期盼电梯赶紧到达自己家的楼层。
“叮咚,已到达二十……”
电梯语音还没播报完,她就马上从电梯开出的小缝中逃了出去。
得救了。从电梯逃出的赵绮全身瘫软,一下“噗通”地倒在了地上。
周姨听到了声音,小心翼翼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赵琦时惊呼了一声,随即马上跑过来搀扶住她,并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哎呀,小姐,额头怎么这么烫!”
家庭医生急急忙忙赶到,给赵绮做了一个诊断。医生估计她是招了风寒,导致了发烧。赵绮吃过了药后便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郑鸿鹄在接到了周姨的电话后找了个借口从酒席离开奔回了家。回家后郑鸿鹄就一直在房间里守护着妻子。
赵绮全身无力,她眼里房间的一切都非常模糊,除了丈夫和周姨外,她还看见房间内还飘散着几个模糊的人影。
“当晚应该是撞邪了,”听到这里张寅点了点头,“一般撞邪后,人就会被阴气所缠绕,而人体为了抵抗外界的阴气,在自我保护机制下就会散发出阳气。所以撞邪的人在事后都会发烧,其实那是体内的阳气和阴气抗争的表象。”
“是,我原来就听人这样说过。”赵绮父亲赞许地点了点头。从张寅的这番话,他认为张寅确实是懂一点东西的“业内人”,而不是嚷嚷着自己能见灵体的中二少年。
“乾坤阴阳,其实道理很简单,有阴就有阳,人的阳气弱到了一个点,和阴接近时,就容易撞邪,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从而被阴气沾染上。赵姐、不好意思打断了,麻烦您继续讲。”张寅喝了一口茶,示意让赵绮继续讲下去。
第二天赵绮的烧退了一半,昨晚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梦。
可对她而言噩梦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晚在半醒半睡之中都能“看”到房间里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时而在床尾坐着,时而在全身镜前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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