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和将飞儿抱起来,反问道:“你们是怎么逃得此难,又躲进水缸里边的呢?”
秀娘边从水缸里跨步出来边说道:“他爹,你怎么连自家的水缸都不认得了?当时我见屋内的水已经没过了膝盖,于是我就淘干了家中水缸里面的水,和飞儿躲在了里边。”
岳和望着怀里的的孩子,又问道:“飞儿……飞儿他没事吧?”
秀娘近前一步看了看飞儿的脸低声道:“飞儿他有娘的奶吃,当然没事了。”
岳和转过脸,对着秀娘关切地问道:“秀娘,你落难三天,看来已是三天都没东西吃了,刚才你晕过去,八成是饿坏了吧?”
岳和说着话,他腾出一只手,从腰中取出一个馍交给秀娘说道:“快吃吧!别饿坏了。”
秀娘看了看手中的馍,望着岳和问道:“大水淹没了村庄,你的馍是从哪里讨到的?”
岳和憨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发水那天带在身上的干粮,后来大水冲毁了田地,我逃到了山上,一直就没舍得吃。”
秀娘忙将手里的馍往岳和手中边塞边说道:“他爹,你也三天没吃东西了,你要是饿垮了,教我们母子如何依靠啊?”
岳和将馍推到秀娘嘴边说道:“娘子,我饿了可以在山上找东西果腹,可飞儿他还太小,娘子若不吃东西,怎么会有乳水喂孩子?”
秀娘满含眼泪,这个馍她教她吃得五味杂陈,道不清个滋味出来……
话说岳和一手抱着飞儿,一手与秀娘相互搀挽着离开了河边,直奔县城而去。
有人问了:这岳和一家人奔县城干啥去了?是不是县城里边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亲属啊?
还真没有!你想呀,这一家三口虽然在这场洪灾之中保住了性命,可是家园被毁,他们一下子就沦为难民了,就算讨饭,也总得找个人多的地儿不是?
再说岳和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县城已经是将近黄昏时分了。岳和是个憨实的汉子,他见了人只顾盯着人家看,却不好意思开口。你看?都落难成这样儿了,还看人家呢!人家瞧你都瞧不过来呢。
可巧的是,对面这人也是个农家汉子打扮的人,大概是进城来卖柴的,肩上扛着根扁担,头那端还拴着捆绳子。
这人打量了岳和一家三口一眼,马上就明白了。于是说道:“这位兄弟可是刚从水难中逃出来的?”
岳和半鞠躬半点头答道:“正是!”
这柴夫用手往道上一指说道:“听说衙门里县太爷正赈灾济困,你们到县衙那里县太爷准会施助的。”
果然,岳和带领着秀娘他们一家人来到县衙,衙役差官们一见岳和他们一家人,不用多问,只在岳和夫妻俩身上看了看便让岳和在一张名册上录下了名字,然后派人将他们送往官府大院。
岳和这一家人赶得还挺巧,正好是开晚饭的时间。岳和两夫妻三天来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饭,而且有菜有汤,有米饭也有馍。岳和这一顿吃得是狼吞虎咽,真的饿坏了!以至于自己到底吃了几碗饭,几块馍都记不得了。
岳和一直吃到肚子里边咣咣直响,嗓子眼一个劲打嗝这才罢休。他用手拍了拍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感觉“容器”已满,他这才撂下筷子,抬头四下望了望,这才发现,感情这屋内吃饭的人还不少,大约有二三十号人的样子。岳和跟旁边的人一搭话,这才知道,原来遭灾的,不止自己的村一个,其它邻近的几个村子也都不同程度的被水淹,不过都没有自己的村受灾这么严重,所以许多人都得以逃生。
岳和正在跟邻村的几个人谈论着灾情。这时,一个差官手里捧着花名册站在门口高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听真,我们县太爷郑大人体恤众位乡亲遭灾之苦,特假官衙之绵力,助大家共度危难。现将衙内的官房腾让出来让大家暂住,请乡亲们依名册所列之序,随本官前去入住。我们大人还说了,由于时间仓促,本县衙门又小,腾不出更多的房间来安排大家,望众位乡亲体谅!”
因为岳和一家人在花名册上是排在最后的,待官差喊到岳和的名字,岳和两夫妇抱着孩子刚刚走到院中央,这位官差也犯难了。因为他看见秀娘怀中抱着的是个婴儿,而最后的一间房里已经安排了一对父子,这吃奶的孩子跟一个带孩子大男人同居一处,总觉得不太妥当,于是他让岳和一家先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自己又去找县太爷郑大人商量。
过不多久,这位差官又返回来走到岳和面前说道:“我们县太爷念及你们夫妻的婴儿尚在襁褓,特在家院当中腾了间房子给你们单独居住。不过,官人的家院属私人宅邸,希望你们入住之后,不要随意走动。”
岳和忙深施一礼说道:“谢大人,谢青天大老爷!”
就这样,岳和他们一家三口在郑大人的府宅住了两天。这两天除了一日三餐到前院吃饭之外,岳和一家人都老实地在房中呆着。
到了第三天刚刚吃罢了早饭,汤阴县令郑广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大家一见县太爷,都赶快离座跪叩,纷纷拜谢大老爷恩施。
就见郑大人请大家归座之后开口说道:“本县四村突遭水害,受祸匪浅。本官已将灾情呈报相州府衙,府台大人上奏圣皇,不久赈灾粮款就将运到。在此之前,本县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暂解大家之困。现在灾情已过,望大家回去各自寻找安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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