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凯一身西装,隐在人群中,抬眼望着于高台上侃侃而谈的折思瑶,心中也有些疑惑。
如果不是温如玉无意中说破,他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那白生生的小手握着自己不放带来的触动,以及眉目间流连婉转显露的笑意,无不提醒自己,两人之间可能有过纠葛。
可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确定没有与她有过任何交集,因为她的酒窝太迷人了,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
“君恩许归此一醉,傍有梨颊生微涡。漂亮吧,没有哪个女人的笑容,可以与她相比。可惜……”身旁有人低声叹道。
任凯眼睛一眯,笑了笑,也小声说道,“这种话,可不应该出自李书记的嘴里,要是让慕晴嫂子听到,会殃及池鱼的。”
李诚正装着身,雪白的领口上束着一枚鲜红的领结,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咳咳咳,慕晴才不会那么小气。”李诚下意识的四处看看,才接着说道,“你对她,真的就没有一点印象?”
任凯心里一动,又看了看台上的折思瑶,微微摇头,说道,“我确实没有见过她。”
“嗯。我问你,你第一次见到她,有没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要说实话。”李诚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任凯忍不住笑了,斜着眼看看他,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前世孽缘,还是命中注定?”
李诚嘿嘿一笑,点头说道,“差不多。这两个都有些擦边儿。”
任凯一愣,叹道,“你来之前是不是喝酒了?”
李诚眼睛一瞪,压着嗓子说道,“赵蔷生前是不是签过一份遗体捐献志愿书?”
任凯悚然一惊,下意识的望向台上的女人,惊骇欲绝。
“现在,折思瑶体内的心脏,就是赵蔷的。”李诚看到任凯见了鬼似的神情,心里乐开了花。
任凯眼中的折思瑶渐渐淡去,仿佛又变成了赵蔷那柔柔弱弱的模样。
十七年了,大仇虽报,可心中却始终郁郁,不得畅快。而今乍闻她从前世归来,心中顿时激荡不已,方寸大乱。
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温如玉会有那样的感觉。有些东西客观上解释不清楚,可情感上却早已给出答案。
只是,痴心虽在,往日的种种深情却余几许?
“折家世代居于西北,以武立家。门下子弟无不出类拔萃。这孩子原本先天不足,偏偏还极为要强,十六岁那年,终于……。也是命中注定,恰逢赵蔷出事儿。阴差阳错之下,便有了换心之举。”李诚见他似哭似笑,摇摇欲坠,急忙收起玩笑之心,有意借话语扰乱他的悲戚。
任凯果然被惊醒,勉力收摄心神,淡淡说道,“这种捐献手术,应该事前签保密协议的,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话虽如此,可他业已信了九成。
“当时,等这颗心脏的不止她一人。高磊的小妹,高欣亦在那家医院。无奈,匹配度太低,便……没她幸运了。
李诚望了望远处的高磊,轻声说道。
任凯听了,想到金子默与高磊的那次相遇,便隐约觉得,这个高欣怕就是金韬与高家交恶的原因了。
哗哗哗。一阵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望去,女人正婷婷袅袅的从台上走下来,气质优雅,笑容迷人。一男子早在下边等候,正是满小峰。
“满小峰今年二十九,比她足足小了三岁。可自从三年前见过她之后,便一直等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满省长对此也是明确同意的。”李诚见任凯望着女人与满小峰站在前排,低声说笑,便随口讲道。
任凯目光闪烁,看了看台上讲话的佟北生,小声说道,“高磊呢?他……是不是为……”
“唉,因为高欣的病,他与折思瑶的有了交集。也是命中当有此劫,几次下来,他居然生了非分之想。以至于后院失火,闹得很大。当时,正是他上升的关键时期。结果,因为家庭不和,被对头抓住痛脚,一压便是十年。十年啊,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年?否则,以他的条件,不会比我家老大差多少。”李诚回忆起往事,亦是嗟叹不已。
任凯有些意外,看了看远处一脸沉静的高磊,低声笑道,“倒也算得上是重情之人。难得,难得。”
李诚没想到他的心思与众不同,更是意外,笑道,“要不然,你们私底下好好交流交流?”
“你们俩一直在这儿嘀咕,有什么事儿比佟省长的讲话还重要,说来让我也听听。”省长助理、发改局长黄忠城凑过来,小声问道。
李诚与任凯互相看了看,干咳几声,说道,“任总对新时期,无烟城所代表的政治意义及影响,阐述了几点看法。有些地方,我持不太赞同。所以,难免有些争执。既然黄省长问起来,任凯,你也不用顾忌,讲出来,让黄省长斧正一下。也好让你明白什么是井底之蛙。”
黄忠城明明知道他在胡扯,也不点破,笑吟吟的望向任凯,看他要出什么洋相。
任凯滞了滞,瞪着李诚说道,“黄省长是有名的君子,怎么会像你一样,目光短浅,急功近利?哼,与你这种官蠹还有什么好争执的。黄省长,抱歉,我被他气的有些头疼,先去趟洗手间。”说完一甩手,气吁吁离开了。
李诚有些傻眼,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忠城更是好奇的难受,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你们说什么了?他怎么……”
李诚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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