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今日正好又是农历十五,距离上一次在小弟面馆,孔燕燕向任凯求婚,过去整整两个月。那段视频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湮灭,反而时常被翻起,被人津津乐道。
不过,与视频中不同的是,这次跪在地上的人换成了任凯。
他说的对,这种场合怎么可以没有亲友宾朋?
马二拐、白老全、麻四、许二孬等道上的大哥,纷纷而至。除了打头的前三位之外,有老婆的带老婆,没老婆的带准老婆。没有人敢带侧室出席。
这群大哥估计从未像今天这样,一团和气,慈眉善目。
新娘已经不再是秃头,而是又回到了长发飘飘,微微及腰的模样。
纪婉彤作为主持人为了适应多变的主持风格,随身带着一整套化妆用品,其中就有各种假发。刚开始的时候,孔燕燕说什么都不肯戴,可不知道纪婉彤凑过去说了些什么,女孩儿红着脸就依了。
任凯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只是对于纪婉彤说的那几句话颇为好奇。正琢磨的功夫,许久未曾出现的冯三走了过来,凑到耳边一阵低语。
任凯笑了笑,小声回复几句。
冯三听了,一脸担忧的看了看他,又悄然离去。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一般人没怎么注意,可这一切却被纪婉彤看在眼里。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哥哥发了个短讯。
任凯大婚。
纪清河正跟丁建国喝的欢,无意中瞥了一眼,被唬了一跳,连筷子都掉地上了。
“蓝筱攸向你约炮了?瞧你那操行!还局长?快喝!”丁建国从未像今天这样无事一身轻过,眼见的就高了,红着眼珠子笑骂道。
“任凯大婚!”纪清河没有听清他的话,痴呆呆望着老友,喃喃说道。
“什么?”丁建国霍然起身,把椅子带倒,酒菜撒的满地都是。
纪清河没有理会这些,用力搓了搓脸颊,晃着脑袋,自语道,“怎么这么突然?而且这时候也不对啊。”
丁建国咽了口唾沫,摇头说道,“一定是翠府的孔家大小姐。她……身子不太好。莫非……”
纪清河倒吸一口冷气,急忙站起来说道,“我的去走一遭,不为别的,我妈昨儿还提到他,非要让他到家里吃腊月十五的饺子,被我搪塞了。”
丁建国拦了一下,作色道,“不速之客未见得就讨人喜,况且,这种时候……你可要想清楚了。”
纪清河笑了笑,过去就是一巴掌,正拍在丁建国的脖颈,抽的他晕头转向,差点栽倒,然后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你还敢说不记恨他?呵呵。做官不是坏事,可不能因为做官就把人做小了。还有,你讲的没错,蓝筱攸的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好在一切都不算晚。哈哈,也许,等你出来,还能赶上喝喜酒。任凯,你真是我的指路明灯。哈哈。”说罢狂笑一声,推门而去。
丁建国正昏昏沉沉,眼见的他大笑而去,不由得顺势坐倒,也顾不上遍地狼藉,操起酒瓶就是一通猛灌,下去大半瓶才止住,低头笑道,“我他妈一个混混,居然还没你洒脱,真是日了鬼了。不过,狗日
的讲的对,这一切是该有个了结了。”
收到消息时,李诚正在办公室向阚书怀面授机宜,尤其去了开发区后要注意的几个问题。
阚书怀见他突然停下来,怔怔的望着自己,有些奇怪,笑着说道,“李书记,您……”
李诚一震,意兴阑珊的摆摆手,说道,“今天就到这儿,你先出去吧。”
阚书怀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再问,干笑几声打个圆场,轻手轻脚的出了里间。
李诚皱着眉头,不停的在屋里逡巡,时不时看墙上的一幅字,无远弗届。
这四个字,本来堆在任凯的书房里,他觉得不错,便要过来挂在办公室。可等挂上后,又总觉得怪怪的,像是把佛跳墙摆在了西餐馆,显得格格不入。
“结婚?你也真够可以,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李诚扼腕叹道。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便找出老大侯奎的电话,拨了过去。
“今天龙城市委通过的那个文件,是谁的主意?”侯奎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回应,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李诚干咳一声,说道,“最初是于东来的,不过,我们几个都事先通过气。”
“嗯,老三,你从部委下来,是对的。可龙城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已经不太合适了。这样吧,你主动向省委说明情况,把这次的责任担下来,地方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就去静吴地区吧。”侯奎不置可否,淡淡的说道。
李诚一惊,沉吟片刻,苦笑道,“我听哥哥的。”
“布袋和尚的《插秧偈》,你还有印象吗?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老三,你的心乱了。”侯奎怎么会不明白弟弟的意思,缓缓的说道。
李诚默然。
“唉,北生省长的字疏朗大气,几可自成一派,不过,寻常人并不知晓。我刚才央他写了一副字,差不多也该送到了。”说完便直接挂掉电话。
李诚的脑门上,很快就见汗了,手捧着电话,心乱如麻,好半天都没有听到敲门声。
等回过神来,阚书怀和苏启悦已经站在脸跟前了。
苏启悦是侯奎的专职司机,一路从川省跟过来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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