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田小芳坐在茶座里,优雅的喝了口水,淡淡的说道,“其实,若兰的事情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大家还要演戏,买个心安罢了。”
任凯和小柴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郝平原和他的小妻子走了,三人来到翠府大厅的音乐卡座,本来就是想随便聊一聊,结果田寡妇这话一出口,两人没法往下接了,场面有些冷清。
女人好像没有察觉,接着说道,“这世道对女子本来就不公。有时候为了生活,不得不低头。昨天去看了个熟人。你们应该都有印象。高中比我们高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刘红红。那时候多么高傲的一个女孩子。昨天见了,身上穿的衣服都不知道是几年前买的,尤其是上衣,短的肚皮也露出来一大截。最不能容忍的是,她t恤里胸罩都不穿,晃着两个大奶子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跟我大声说笑。”
她停下来看了看旁边沉默的两人,拿起茶杯轻轻摩挲着说道,“她和老公以前做贸易,有些积蓄。这几年市场不景气,做什么赔什么,现在就指着一个小便利店生活。她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只想着每天碗里能多几块肉。我问她,怎么不要个孩子?她冷笑一声说,生个女儿给有钱人祸害?还是生个儿子给有钱人卖苦力?你们永远想象不到她当时语气是多么的麻木,一种只有绝望到极致才会有的麻木。见到她之前,我从没想过生活会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临走我在她包里偷偷放了些钱,她后来打来电话,我没有接。不敢接啊。我害怕接起这个电话就会嚎啕大哭。”她可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流泪了。
小柴看着窗外,慢慢说道,“也许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我们变了。”
任凯提前走了,翠府孔胖子在楼上等他。
孔红军这人的来历很神秘,跟脚很深。二十多年前来到龙城,当时的地方保护还比较严重,政商两界的无数坐山虎和地头蛇都想斗倒这条过江龙,分而啖之。结果是孔胖子巍然不动,那些坐山虎和地头蛇要么横尸街头,要么老死监狱。
从他立脚龙城以来,本土势力与他的斗法就没停过。可以这样讲,孔胖子翠府集团是踩着天南省政商两界的人头一步一步登顶的。不过,也忌惮太过压制本地势力会引起高层的不满,孔胖子有意的不插手能源与房地产这些利润高的产业,算是各让一步。
因为这些缘故,本地企业很少与翠府合作。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任凯也打探过孔胖子的底细。传回来的话只有四个字,回避此人。没有说原因。从那之后,他做事就竭力绕开翠府。
难道又是张景瑞?
还是上次张景瑞见自己的那个房间,只不过,这次只有孔胖子一个人。
任凯进了门,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办公桌旁边,冲着桌后坐着的孔胖子一笑,说道,“孔总,您找我?”
与之前的平易随和不同,今天的孔红军不苟言笑,气场极大,比张景瑞还要让人生畏。
他好像没有听到任凯的话,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任凯也不再作声,就站那静静等着,双手自然下垂,目光似看非看的直视办公桌的外沿,脸上微笑不减,态度谦和。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只能听到孔胖子翻动文件的声音与他偶尔端起茶杯喝水的声音。
任凯知道孔胖子在试探自己,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个中原因。
孔红军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就像张景瑞所说的那样。
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任凯还是不急不躁,自持有度。
孔红军眼中流露一丝赞赏,但很快就收起来,心下暗叹一声,就你吧。
他干咳了一声,拿起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任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任凯笑一笑,自然而然的坐下,双手放在自己腿上。
孔胖子把手里的文件从桌上推了过去,示意任凯。任凯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文件,仔细翻看起来,他看的非常认真,有时候还会翻回前边印证一下。看完之后,轻轻合上又推给孔胖子,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孔红军动容了。如果刚才是赞赏,那么现在就是惊叹了。刚才觉得那事交给他还略有勉强,那么现在他觉得非此人莫属了。
这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从被调查人出生开始,一直到这月初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皆有迹可寻。包括他的直系血亲以及姻亲周边的事情。有些东西,相信就连他本人也忘却了。还有些事情,他自以为做的隐秘,神鬼不知,也被挖出来写在上边。
这个被调查的人就是任凯。
其实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镇定,刚才一瞬,他差点就要拔脚狂奔了,背上更是早已汗透重衣。只是,他强令自己放松,犹如面对一条巨蛇,首先要做的不是逃跑,而是,要弄清楚它的意图以及可能攻击的方位,因为你永远跑不过危险。
有时候,直面危险反而更安全。可惜大多数人都不懂这个道理。
孔红军与任凯就这么对视着,都面露微笑。
任凯先打破僵局,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牌不在手里,只能先让一着。他指了指文件,笑道,“孔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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