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雨停了,空气带着潮湿的味道,宋毓隐瞒了五牛叔的死讯,别人都信了,只有虎子见不着五牛叔,心中很是担忧。
宋毓身着黑衣,抱着五牛叔的骨灰,脸上少了几许稚嫩,多了几分成熟,俊俏的脸上浮现悲伤之色,明亮的眸子微动,像是银河里的璀璨星光。
江风吹拂在他的脸颊,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愁绪。
“五牛叔,尘归尘,土归土,愿江河带你回到故乡,我给你送行了。”
骨灰从他的指间流走,乘着风儿跃进澜沧江,江水滚滚而去,像是带着五牛叔回家了一般。
“五牛叔走得太安静了。”宋毓为五牛叔感到难过,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逝者已逝,生者庆余年。
石岩乡的惨剧已经过去了,今天是公布乡榜的日子,无数人翘首以盼。
有间客栈内,渔桥村的少年们聚在一起,兴奋的聊天。
宋毓回来见此,兴趣缺缺,于是走到王伯的柜台前。
王伯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睛,看着宋毓,问道:“怎么样?”
宋毓不通其意,只好笼统回道:“都还好,看完乡榜,我就会搬走了。”
王伯定了定神,说道:“你没必要这样做,何必呢?”
一群昆虫飞过房梁,一只昆虫撞在房梁边的蛛网上,其他昆虫惊慌的逃离了,蜘蛛欢快的扑向猎物,又是一顿饱餐了。
宋毓平静的说:“我认为你们能够救他,但是你们没有,我知道不能怪你们,但是我很介意。”
汉语是很有趣的语言,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宋毓用了‘你们’而不是‘你’,其中的意味就不一样了,‘你’指个体,‘你们’指团体。
王伯没有解释,不置可否的点头,心里很是难受,我也想救张五牛,但是……晚了。
此时,虎子走了过来,叫道:“睡神,你找毓哥儿做什么?”
睡神?!王伯瞥了一眼虎子,没有搭理虎子,彻底无视虎子,这个家伙是有多喜欢给别人取外号啊!
虎子悄悄地白了王伯一眼,然后把宋毓拉到一边,像是怕王伯听到他的话,小声道:“毓哥儿,我有事找你,正好要去看乡榜,我们边走边说。”
王伯不屑的冷笑,以为小声说话,我就听不到吗?
渔桥村的少年们簇拥着出门,宋毓和虎子故意走在众人的后面,虎子看了看四周,说道:“毓哥儿,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林军的话,我从小学习就不好,我对乡试抱的期望不高,我想跟着林军到沙场上去,我要杀得倭人片甲不留。你觉得如何?”
若是以前宋毓会帮虎子参谋,但是经过张五牛的事情,人的生命太脆弱了。
宋毓担心虎子出事,语气有些强烈:“我觉得不怎样,你要是去了沙场,沙场上危险重重,你万一出事,你父母怎么办?”
虎子讶异的看着宋毓,认真的说:“我都考虑过了,但是其他人也有父母,他们也去了沙场,因为国家需要他们,我对于东贡院的血案记忆犹新,国家需要我们年轻一辈的守护,有国才有家,就算战死沙场,我也不会后悔。”
远处,有人号召大家响应征贤令,他的身边聚集了很多人,每个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爱国,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当危机来临,那就得挺身而出。
宋毓看着虎子脸上激动的表情,不再言语了,其实虎子的决定,宋毓早有预料,虎子适合沙场,他有力气,有热血,做事表里如一,可是宋毓做不到鼓励虎子投身沙场,因为虎子是他的兄弟。
虎子知道宋毓是在担心自己,见到宋毓不说话,他以为宋毓生自己的气,虎子心里过意不去,想了一个折中办法,“要不这样,如果我能登上乡榜,我就不去沙场,如果我不能登上乡榜,我就去沙场,你看如何?”
虎子能登上乡榜吗?
两人心知肚明,尽管虎子遇到事情喜欢听宋毓的意见,但是虎子绝对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只是能够让他有主见的事情太少了。
宋毓没有办法劝虎子,无奈的说道:“好,以后要多动脑子,别拿生命开玩笑。”
虎子重重的点头,吐了口气,随后皱紧眉头,“毓哥儿,自从乡试后,我就觉得你怪怪的,你是不是遇上难事了?”
宋毓看着虎子,嘴角拉起一丝微笑,“我发现自己又长帅了,所以有些苦恼,要是有少女疯狂的爱上我,我该怎么办?”
虎子愕然:“你……”虎子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形容词,最后慎重的说,“想多了。”
宋毓笑了起来,笑的狡猾。虎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的憨厚。
两人仿佛回到儿时一起捣蛋的时候,只要宋毓一笑,虎子就会跟着笑。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时间过的太快。
吉祥大街,考生们伸长脖子看着东贡院的大门,乡榜就要发布了,只要进入乡试一百名就能上榜,只要上榜就能到帝都参加会试,帝都是个神圣的地方,石岩乡有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去过帝都。
哗啦!
东贡院的大门打开了,林军从门内走出来,全副武装,周围跟着一群大唐官兵,林军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所有人都看着那张纸,林军走过的地方,人们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林军看到人群中站着宋毓,眼神中充满惋惜之色。
林军来到院墙边贴上乡榜,然后戒备的看着四周,外帘官们誊抄着乡榜,然后会把抄本送到石岩乡的其他地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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