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息怒,小心身体啊!”
他一手拂开来搀自己的人,面如死灰:“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来上报此事的人,却根本不能给他一个解释。
“适才看守楚王的戍卫前去接班,谁知到了地牢,楚王——连同看守楚王的戍卫皆已不见了!”
萧遇许久没说话,等身边的侍从放心不下,近前去看时,才发现他整个人已经不对了。
“世……”
一声世子尚未唤出,眼前忽而一道红雾凄迷而来,众人回神,便见萧遇接连呕出几口鲜血,已将素色的衣摆给染透了。
一时间,帐中呼喊声四起,乱作一团。
袭常城,沈府。
萧邃一身风尘,趁夜而来,同阔别多时的长姐萧敏相见,彼此方才安心了大半。
“你姐夫才送来的信儿,说是让你放心,疏凡那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你只坐等捷报就是。”萧敏说着,从公孙夫人手中接过勘合交给他,“这两千轻骑够用吗?抗得了萧遇?”
萧邃看着那勘合,却是未接。
萧敏面露疑色,便听他问:“彭儿呢?”
听他问起自己的长子,她先是一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更是皱眉了,“你得了!沈彭才多大?你在这儿,哪轮得到他领这个兵!”
萧邃则道:“阿姐,沈家的兵,由沈家的世子来带,才是正经。”
“况且有我在这儿为我外甥压阵,你还担心么?”
萧敏眉头不舒:“你这是避嫌避到我头上来了?”
萧邃笑道:“帮着您历练儿子,您还要埋怨我不成?”
“他成吗?”
萧邃颔首,只道一声放心。
其实,早在他去见宁王之前,便已同沈确夫妇有过书信往来。沈确告诉他,萧遇显露反骨,亦有拉拢自己之意,原本他是想虚与委蛇,等将事情解决之后,再告诉萧邃的,但不想萧邃却先来了信,同自己问起萧遇近况,如此,他便也没刻意隐瞒,将南境种种皆与萧邃说了。
萧邃既知此事,干脆便顺水推舟,与沈确合演了这么一出戏,从荣宣长公主假意被夫软禁,到落灯谷中,楚王被擒,皆是一早码好的戏文,就连与萧邃同时消失的那一对戍卫,也都是沈确一早安插在萧遇身边的自己人,一切就等着萧遇上钩,放松警惕之下,好让沈确的兵马长驱直入,在关键之际,反水一战。
便如,眼下的疏凡郡。
萧邃到袭常城第三日,萧遇便亲自指挥兵马,前来攻城,而到了第五日,疏凡郡传来消息,沈确与郡中守将里应外合,大败相韬,至此萧遇反叛大军,已折损一半有余。
“舅舅,父亲今日传来的信。”
沈彭将信件呈与萧邃,萧邃看过之后,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复杂。
——至少,落在沈彭眼里,是半天都没瞧出名堂来的。
他抓了抓头,直言不讳:“舅舅,您这副神色……父亲那边的战况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
萧邃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将沈确的书信放下。
他问沈彭:“疏凡那头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沈彭不假思索:“父亲败相韬当晚,周国镇安驸马赵非衣便领了二十万大军竭力来攻,如今疏凡左右的兵马数量,满打满算也不足十二万,与有备而来的周军相搏……恐怕艰难。”
他一边说,一边想着父亲这会儿的处境,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
“是啊。”萧邃道:“兵力悬殊也就罢了,关键那人,他还是赵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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