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寒若华还在熟睡,未曾醒来,冯雪晴与江沅已经送走了陆尘,已经重新回到房间。
“陆公子此次前去尊山,也不知会如何...”
她眸中有着藏不住的担忧。
自来到落樱之后已经大半年光景,却至如今才终于寻到尊山的踪迹。在此之前,冯雪晴自认对陆尘的帮助并非很大,不过是免去了些许的麻烦而已。然尊山的所在也好,万化道藕的奇特也罢,她始终没能帮到哪怕些许,至少在其本身来说是如此。
今日,陆尘已经动身前往尊山,要去落樱以东三千里之遥,路途漫长而艰险,却偏偏她仍旧得留在此间等候消息才行,便是真的去了,也不过就累赘。
一声轻叹,心中苦涩难言,又怎可奈何?
“这家伙有不少的手段,你就放心便是。”
江沅敲着冯雪晴的模样,面色有些复杂,却很快便收敛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只说杀生断刀,你也该知其来历如何,那可是当年血天大圣纵横天下、杀穿宇内所仰仗的道器,纵然已经断裂两半,却也绝非寻常的大圣道器可以比拟。除此之外,那明月长生殿也是个奇特的宝物,陆尘手中拿着翠叶令牌,纵然遇到麻烦,也总能寻到机会逃跑才是,安危无需担忧。哪怕最差的结果,也不过一无所获,却他怎的也不会丢了命在那里。”
“话是如此,可我...”
冯雪晴住了口,神色变换许久,却最终不过一声轻叹,再不多说。
待得回到房中,江沅与冯雪晴都放低了自己的脚步声,以免惊动还未睡醒的寒若华。这是陆尘唯一一个弟子,虽说来有些可笑,毕竟陆尘自己也就涅槃而已,却偏偏已经收了弟子。然弟子便是弟子,这层关系已经确立,无论江沅也或冯雪晴,都得将他当作后辈对待。
陆尘离开的这些日子,寒若华的一切便得他们照顾。
却想起陆尘离开所言,两人面面相觑,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华的来历你们已经知晓,此事便不多说,而我之所以收他做弟子也并非看重其天赋也或那八卦八门之术。此子天性不正,如大多落樱国人一般,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恃才傲物,却偏偏学了那野人一身的本事,能定龙脉,解地势,测风水天星变数。如此手段若用在正途,自然无需担忧,唯独怕用在不正之处。八卦八门之术乃玄法之奥理,一旦用来害人,便是大恶,而这,也是我将他收在身边的根本原因。”
这是陆尘临行前的原话。
寒若华想要修行,也是天赋极佳,虽陆尘从不曾与他明说该如何修行,却偏偏已经察觉到了灵气的流转,已经迈入灵子境,更触摸了瓶颈,已经尝试轰击桎梏,开辟命渊。兴许这也是那野人指点寒若华八卦八门之术的理由,然这些,可不是陆尘愿意见到的。
要压制,亦不能。
唯有顺其自然,且看凭着自己的本事,寒若华能够走到哪一步。
而陆尘的意思也已经十分明确,不许江沅与冯雪晴指点寒若华的修行。其本身性情不善,手中已有八卦八门之术,修行天赋也是极佳,若一旦超
出了控制而肆意为恶,凭他们也无计可施,乃至算得上一手促成。
“先休息吧,你这一夜都不曾睡好吧。”
江沅隔着垂帘瞧了床上的寒若华许久才轻轻一叹,终于收回目光。
冯雪晴亦是如此。
他二人自然不会在房中多说,便这半年来的朝夕相处,就只眼神即可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照顾的同时,再抱有些许的警惕,以免寒若华染了恶道,走上歧途。
相视默然,悄无声息的离去,他二人近乎一夜不曾休息,自然觉得困顿,得休息恢复才行。
却将将离开,床上的寒若华便睁开了眼睛。
他转头看着先前江沅二人所在的方向,眼神复杂变换,却更多阴厉怨毒,只不敢出声,换了个姿势才继续睡下。
冯家海岛。
一如往常的人流繁密,纵然不过清晨,旭日东升,却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许多。那些个两旁的摊位商铺也都开门营业,一派鼎盛和谐的模样。
“不是说在这里出现了血天传人的踪迹么,怎的来了一月时间,却什么都没发现?该不会是假的?骗人的?”
这男子一身兽皮作衣,身形高挑而修长,却模样凶狠又阴厉,狭长的双眸总是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其身旁,是一五大三粗的男子,身长八尺,便隔着黑衣都能见到肌肉虬结的线条,堪得魁梧。他粗眉虎目朝天鼻,只看一眼就觉得满脸煞气,让人不敢接近。
他二人只蹲在城门前,却周围人都有意避开。
气息,样貌,都太过惊人。
除此二人之外,于他们身后,另有一样貌俊秀的男子正靠墙而立,面上总是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好似谦谦君子一般。他手中把玩着一根还未成型的木雕,另一手转动刻刀,细心又细致地带起木屑纷飞,却速度极快,那刻刀在其手中若穿花蝴蝶,灵动飘逸。
偶尔可见其指缝有金光飘荡,玄妙非常。
听闻兽衣男子所言,他手中动作才终于稍缓。微微抬头时,日光落下,蓬松细碎的长发落下影子,倒是更为俊俏英美。
“我早便说过,血天传人该已经离开了此间才对,毕竟那消息是大半年前的,且冯家亦有令不许乱说。能探得这个消息已经十分不错,尤其那日见到血天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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