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你在想什么呢?”女孩端着两碗热乎乎的饺子放在地上,对着眺望远方的少年问道。
“我想剑了……”少年没有回头,下意识回答道。
女孩轻灵的眸子微微一眨,一个剑字,包含了多少情愫?
“吃饺子吧,趁热。”她端起一碗饺子,递到少年身边。
徐长风转过头,夜色下女孩吹弹可破的肌肤,显得更加的白嫩。距离夜半子时只剩下不到两刻的时间了,雪原上一片静谧。
奇形怪状的冰雕犹如帝王坐下的士兵一般,静静伫立在这王朝的边境,剑齐鸣,军威扬。
“北边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不觉的很没趣?”杨玥披着毛绒披风,踏出温暖的殿内。
阮水薇在风雪里站立了许久,她的衣角仍粘着雪花。
“天天在这宫里待着,不也觉得很没趣?”她转身说:“给娘娘请安。”
“宫里没趣,天下又能有什么地方是有趣?”杨玥打着玩笑说,“回屋更衣吧,快到子时了,一会陪我去面见王爷。”
“喏。”阮水薇点头,转头瞥了一眼北方的夜。
北边,有雪。
“你叫徐长风?”这人提着长剑迈着大步子,毫不客气地走来。
少年吃下最后一个饺子,让韦雪滢把碗拿去还给店家,反手握着背上冰冷的剑柄,凝视着他,“你认识我?”
“这天下可还有不认识你之人?”那人调侃道。
“有。”徐长风点头,“还不少。”
铿锵!
他将手中的剑插入雪堆,“放心,我找你并不需要用剑说话。只是我习惯了剑不离手,冒昧前来,请见谅。”
听他这么说,徐长风这才松开冰冷的剑柄,把手放到嘴边轻轻哈气。
“找我何事?”少年接着问。
啪!
话音落下,一个酒葫芦紧跟着从天而降,接踵而来地是两个白色酒杯。
似乎是刚从火堆里取下来一样,葫芦里冒着热气。
“读书人可否会喝酒?”他倒下两杯酒问,自己先举起杯子问。
“可以,但没必要。”徐长风纹丝不动。
“佩服!”那人说道,一饮而尽。
“你从长安来,应该很懂长安才是。”他接着说。
“什么叫懂?”少年问。
“长安的人,长安的事。”他说,“可酒是酒,事是事,喝酒不论事,可谈事总得喝酒。所以我就开门见山,可否帮我个忙?”
“若是我能做到。”徐长风点头。
“把这块石子,拿去长安。”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石子递给徐长风,“也不用交给谁,你随
便找个地方丢下去,河里头也行,只要能拿去长安,足矣。”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徐长风没有接过石子,疑惑地问。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苦笑道,“世人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雨打琵琶,谁敲西窗,芭蕉叶下,摘梅入酒,转眼回望,余生已尽。
扬州城内,夜滋润这每个人心中的梦。
可在一中,一位白发老者,却已是安然睡下,再也无梦。
他没能熬过今年的寒冬,距离来年春,只剩片刻。
“门主,伊弦前辈方才已驾鹤西去。”
“我知道了。”
周琪轩淡淡说道,冰冷的屋中,只留下一盏烛灯,驱散着天地间带来的寒气。
他来扬州半年,照月门的分支,也在扬州城逐渐攀升到了二流势力,如今长安的兄弟也都过来了,本该是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过大年,他却一个人独自离去。
一个人的寂寥,自是只有一个人才能独享。
伊弦去了,他又还能有多长时间?
王朝复兴?早已是奢望。
之所以这般苟延残喘,不过是想看一眼,天下这江山,能否如想象中的一般,山河相依,天地对饮,从头诉生平。
照月门,在等着他。
长安,似乎也在等着他。
咔……
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块石子落在地上。
徐长风从地上捡起石子,表面晶莹剔透,如同一块冰。
可捏在手中,却带着丝丝暖意,给人说不出的舒畅。
徐长风将石子收好,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思绪不由得飞到了长安。
回望长安,已是去年。
如今烟火依旧,故人已去。
“你若想听长安,下回记得带酒来,我一一说与你听。”少年低声喃喃道。
“你在跟谁说话?”韦雪滢回到少年身边,看着他对着寒雪喃喃自语,不禁问道。
“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少年笑着说,原地坐了下来。
韦雪滢点了点头,坐在少年身边,小脑袋轻轻挨着他坚硬的臂膀。半年过去,他似乎显得更有几分男子的刚烈之气了呢。
“雪滢。”少年轻声道。
“嗯?”韦雪滢答应。
“我想娶你。”少年说着,浑身微微颤动,“等我攒足了彩礼,我要为你办一桩盛大婚礼,让全天下人皆知,你是我妻子。”
“我等你……”
无需多言,平平凡凡三个字,足以。
她说不上徐长风究竟哪里好,要论风姿样貌,在人群中也不过是平平
,但待在他身边,总能让人感到一种安全,身边有着他人在守护,心中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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