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稍微一听就明白了,皱眉:“你们是在找医治老太爷的药?”
韩宜年和韩舟没有要刻意避开容歌的意思,韩舟看了容歌一眼,轻点头:“汴京有药。”
容歌一怔,她知道啊,可药在宫里,如何拿的到?
“阿舟你方才想说什么?”韩宜年注意到了韩舟刚收回去的尾话,问道:“除了汴京的药,你可是有其他的法子?”
韩舟天生不会说谎,他顿了顿道:“我那日给爷爷诊过病后,便立刻给三师父去了信,想向他老人家寻求救治之法,就在今日,三师父给我回信了。”
“如何?可是有救治之法了?”韩宜年激动道。
“也不是别的法子”,韩舟温声:“同宜年你想的一样,还是汴京的药。”
眼中的希冀沉下去,韩宜年又何尝不知,汴京有此药,可这药到底在哪里,他派去的人一点讯息都没有,便说明此药即便在汴京都极其珍贵,又岂是他们能拿到的。
韩舟斟酌再三,还是说完了被他吞回去的话,他道:“不过三师父在信中告诉我,有一个地方他确定是有此药的。”
容歌和韩宜年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韩舟探过去,多希望他这惜字如金的脾性能改一改,说话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就说一半,简直要急死人。
韩舟被他俩盯得莫名紧张,才缓缓说出了药的出处:“渊王府。”
容歌:“……”
韩宜年:“……”
几乎在韩宜年惊恐的看向容歌的时候,容歌也眼神阴鸷的看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韩宜年瞥见了容歌眼里的尖刀,那般冷冽,那般无情。
“怎么会是那个地方”,韩宜年心虚的错开眼,低问:“确定吗?”
韩舟:“师父信中说的,应当是准确的。”
完了完了!
韩宜年恨自己早上出门没看黄历,知道的太多注定命短,他忽觉得屋子里有些冷,而这倏然扑散而来的冷气是从旁边的容歌周身蔓延开的。
如此看来,一定是因爱生恨了。
他就说嘛,曾痴心疯狂的思慕过一个人,怎会这般轻易就忘的一干二净,一定是将所有的爱恨都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韩宜年无奈的打破了冷飕飕的氛围:“渊王府怎会有这种药,再说了,那可不是其他小门小户的府邸,就算人家有再多,我们也拿不到。”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瞥像容歌。
容歌敏锐的注意到了韩宜年探究的目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拍,皱眉:“你总是瞅我做什么?”
果然,生气了生气了!
韩宜年讪讪给自己辩解:“我看你半天不说话,毕竟这里你对汴京最熟。”
容歌神色复杂,凉凉道:“不熟。”
“好,不熟不熟”,韩宜年愈发确定,容歌心里一定给渊王殿下腾了一大块地,装满了故事。
以韩舟纯粹简单的心思,完全没注意到面前各怀心思的两人,他顺着韩宜年的话,接着道:“三师父近几年常留汴京,据他所说,能医治爷爷的这种神药几近失传,除了宫里的太医院可能有古方记载,其他地方不可能寻到,至于渊王府为何有,三师父也只是在信中寥寥提了几句,他觉得应当是有的。”
容歌沉色,仔细回忆了一番,她只在宫里听过医治活死人的药方,大概就在太医院那个孤本里藏着了,可江驰禹为什么会有?
还是说,药是他从太医院拿来的。
好端端的,他拿医治活死人的药干什么?自己吃吗?
容歌倒希望他自己吃,最好多吃点,吃死他!
到时候容歌一定不顾一切的冲回京城,敲锣打鼓的在渊王府门口道喜三日。
收敛阴色,容歌看着韩舟,抬声:“你三师父信中寥寥几句说什么了?”
韩舟傻兮兮的答:“几句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容歌陡然寒声:“那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无辜的韩舟终于察觉出了容歌的怒意,他一脸茫然,聂声:“也就几句……”
韩宜年已经能倒背出韩舟这个傻愣子接下来要说什么废话,他疑豫不定的出声打断,无奈道:“你赶紧告诉她!”
韩舟更茫然了,可他听韩宜年的话,还是忙不迭的说:“三师父也有难言之隐,不好在信中细说,他曾经去过渊王府,府中有人用过此神药,三师父亲自查看过药性,给用药之人喂下去的。”
“什么!”容歌抬眸,不可置信:“你三师父可说了是何人用过此药?”
韩舟摇头:“没说,多半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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