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殿下!奴才有事要禀告!”老太监被捆了双手,此时只好手脚并用地挪动了几下,离太子远远地,免得等下他暴起,伤到自己。
在座的都是千年的人精,叶冰凝早就注意着这脸色忽阴忽晴的老太监了,猜到他有反水的打算,便道:“哦?不知这位公公有什么天大的事儿,竟然愿意要你眼中的反党来做主?”
老太监面皮一僵,一咬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太子让他干的腌臜事尽数吐出:“是太子逼迫老奴,让奴才在陛下的茶里投毒,还让老奴趁陛下晕倒,藏起了传国玉玺和皇帝朱印,此时都正在里殿里边儿皇上的床榻下面呢!老奴一时鬼迷心窍,王爷饶命!”
本来瘫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太子顿时狠狠地朝太监蹬过去一脚,怒吼:“你这贱人,竟敢出卖本座!”
夜亦谨朝一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神领会,立刻从身上掏出一件物什塞进太子的嘴里,让他闭了嘴。
他一时动作急,也不知自己掏出来的是什么,此时定睛一看才知道拿的是块儿汗巾,又馊又臭,太子何时受过这种对待?他被熏得两眼一黑,恶心得要吐,但因为堵着嘴,只能难受地呜呜做声。
叶冰凝幸灾乐祸地多打量了几眼,夜亦谨却把她的脸扳过来看自己:“走了,别耽误时间。”
二人匆匆走进偏殿,掀开门口的帷帐,只见皇帝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他们进来的动静都没能让他睁个眼。
这么热的天,但床上厚重的被子都没能把皇帝苍白的脸色捂出一丝血色。他面色枯槁,整个人犹如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断了气。
叶冰凝心中一惊:一个月前皇帝还生龙活虎的,怎的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神色惊疑不定地看向夜亦谨,但对方也皱着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都是刚刚回到京城,见太子把持大权,只以为皇帝是被他控制起来,关在宫中,无法与外界联系而已。
谁能想到皇帝原来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不对。若是皇帝前几日便开始病得卧床不起,夜亦谨留在京中的眼线必定会将此事告予他。
叶冰凝与夜亦谨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皇帝变成这样,只怕就是这两日皇后和太子动的手,所以他们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逼宫。
这是一盘大棋,太子在京城与青州的布置同时发作,叶冰凝便是这场战争中最关键的棋子,只不过太子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也有夜亦谨的人,心腹反水,往往可以左右最终的输赢。
叶冰凝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立在皇帝的龙床边,低头打量着他的脸色。
面色青白,唇色却鲜红,再定睛一看,颈部的血脉竟然有丝丝缕缕的黑色。
鬼见愁,西域剧毒,普天之下药石难医。
看来这一次篡位之计,亦有不少年采儿的手笔。
许是感觉到了身边有陌生气息靠近,皇帝缓缓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他看清面前这个纤细的人影后,一口气没上来,顿时狠狠地咳嗽起来:“夜、夜、夜王妃?!你——你怎会在,此处?”
一向中气十足的皇帝此时说句话都只能断断续续的,叶冰凝心中感慨,好心解释道:“回禀皇上,我与王爷听闻太子逼宫,前来阻止。幸亏来得不晚,否则皇上您此时怕是没有机会睁眼见到我们了。”
皇帝被她的话一激,顿时咳得更厉害了。
“皇兄。”夜亦谨走上前,把皇帝从床上扶起,让他靠着床头勉强坐起来,转而回过头问叶冰凝,“皇兄情况如何。”
叶冰凝并未隐瞒:“太子派人给他下的药是西域剧毒鬼见愁,我也无能为力。”
皇帝闻此,顿时瞪大了眼,苍白的脸色因为气血翻涌都逼出了一丝红润:“咳咳!你说什么?!剧毒……”
夜亦谨拍了拍手:“把人带进来。”
一干侍卫将太子、伺候皇帝的宫人带了进来,皇帝看着浑身脏污,一脸恨色的太子和心虚不已的老太监,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太子……你和张泰……”
张泰便是那伺候了他十几年的老太监首领,此时一听皇帝要追责,立刻哭得涕泪横流:“皇上,老奴糊涂,不该受太子蒙蔽逼迫,给皇上下毒!奴才万死!”
皇帝仍然不死心,一双没有多少神采的眼睛盯住了太子:“太子,真是你干的?!”
他向来威严洪亮的嗓音此时竟然微微发抖,不敢相信自己平日疼爱的孩子竟然会对他下此毒手。
太子阴郁地抬头看着满殿的人,夜亦谨示意让人把他嘴上的布拿开。
他呸了一声,看着皇帝扭曲地笑了:“父皇,谁叫你不早些解决掉夜亦谨,他声名如此盛大,不仅已经压过了我,更是威胁到了你的地位。你心慈手软不愿下手,那便由我来。如今这种局面,都是因为父皇不愿在赫哲族一战后除掉夜亦谨,你又有什么资格怪我呢?”
叶冰凝听了顿时怒火盈然,将拳头捏得嘎吱响:“也就只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说得出这种话,飞鸟还未尽,你就想把良弓劈了烧掉,你也不问问这南风国臣民同不同意!”
这人明明受了夜亦谨在外征战带来的荫蔽,却有脸说这种话。
“你这个太子,是有多自卑?”
太子憋得面色涨红,朝叶冰凝怒吼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这南风国本来就是我的!是夜亦谨他处处与我作对!让我处处掣肘,否则我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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