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龗后那四个字他咬得很重,掩下眸底被刺激后的痛楚,抽回手,“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那四个字,够她琢磨好一阵。
许久之后床上那个纤小的人儿慢慢坐起来,凌乱的头发洒了她满背,满身的吻痕遍布,连腕上都是。她轻轻抱住膝盖坐着,好久都没有这样无助得像个孩子一样,眼泪一点点涌出,胃里因为体力消耗而没有任何进食而逐渐抽搐剧痛,估计是疼的,因为疼她才哭了。
她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想要讨好一个人,以卑微的姿态换取一种安稳的生活,她想得心都疼了,可是她没办法……哪怕已经如此卑微,如此低声下气,居然都缓和不了他心中的怒火,他那么神通广大,这两日医院中她都做了些什么,想必他一清二楚。
小手紧紧捂住胃,额头抵在膝盖上,她忍不住悲凉地笑了一下,怎么会笨到现在才知龗道,自己活在监视之中?
可是……怎么办?
她是真的不知龗道该怎么办了呀……
如果这样做不够,这样了都还不够,那要怎么样才能过得稍微好一点,才可以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头痛。
痛得快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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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医院里,顾景笙被身后一个纤细的身影轻声叫住时,心中那不好龗的预感,一点点慢慢浮了上来。
她很安静,安静得纤尘不染的干净模样,跟那天在电话里她轻声开口叫他时给他的感觉一样。
她小脸苍白,先是轻声问了两句,问伯母如何,清醒后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接着哑声轻轻开口说:“那天你没有来,我现在能不能把那天想说的话,说给你听?”
顾景笙深深凝着她,眼眶微微泛红,笑容淡得仿佛要看不见:“亦彤。我妈妈刚做完手术。”
她小脸微微泛白,点头。
“我刚刚从前线回来,工厂爆炸的时候我就在一堵土墙后面……差一点就没命。”他嗓音微微干涩。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时机可以?
她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水眸却依旧看着他不躲不避,再次点头。
这下顾景笙便毫无办法,许久之后他才笑着看向别处,受伤的那只胳膊撑在长椅上,攥紧了椅背缓声道:“……好。”
“彤彤,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必须承认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足以应对她所有的话带来的风雨。
却不曾想她嫣红的小嘴张了张,清楚看着他哑声说:“景笙……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对不起……我们分开吧。”
那一瞬的顾景笙,以为自己亲眼看到了整片天空都瞬间裂开,紧接着塌陷的场景。眼前的人儿明明还是昨天的那个,灵动柔软,一点没变,他的笑容却因为她的话而僵住,散去,接着俊脸上的苍白就泛上来,一点一点,血色褪尽。
他其实没有那么惊讶。真的。
这个结果他是曾经想到过的,不管他曾猜测的原因是什么,他真的想到过。可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每次出任务时总会在心里料想最坏的结果,然后做最坏的准备,可是一直以来,那个最坏的结果都从未出现过,所以连他自己都以为,那就只是想想而已。
就像人知龗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
可如果死亡在这一刻就突然降临——你会想些什么?
顾景笙此刻就在想,也许是放错了。就像人生的胶片放错了,如果可以,倒带重来一次,她不会这么说。他也不会给她机会这么说。
所以他摇头,笑着摇头,只当是梦,没有听过,身体半弓着忍着胸腔里的窒息和剧痛,撒开椅子,后退。
“我妈刚醒,我去看看她……”他再去看看她就好了。
却没想到她不拦,只在他转过身的刹那轻声道——“你答应了。”
这一瞬,顾景笙清晰听到左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痛的他连路都走不动。
眼眶慢慢变得全红,他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她同样微微泛白的脸色笑起来,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为龗什么?”
“这几天帮你照顾伯父伯母,是我最龗后能为你做的事……”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柔声打断她。
她恍惚一下,嘴角小小的梨涡里泛起了甜美的笑意,哑声说:“我以为你能猜到的,景笙,你的工作有危险性,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每次都提心吊胆怕你因公殉职,我不是伟人。”
顾景笙温柔笑着抚上她的脸:“以后不会了……你知龗道我已经调职,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危险了,这是最龗后一次。”
她目光迷离:“我很快就会离开c市……”
“你去哪儿?”他问,“我陪你去。”
“你是想告诉我一切都不是问题?”她柔声说,“那如果我说,你已经不在我心里了呢?”
顾景笙俯首轻轻抵住她的额,目光剧痛近乎乞求:“给我个机会,我会再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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