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没有了……"她反扒着他的肩膀,嗓音尽数堵在他怀里狼狈地嘶声哭嚎,拔高了声调,"我家没有了……"
霍斯然健硕的臂膀剧颤着将她死死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头,一下一下,喉间却怎么也吐不出那剜心蚀骨般浸透鲜血的三个字。我知龗道。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找不到景笙……我儿子死了……"她回想起那一团被搅烂了拖出子宫的肉,血腥染满眼眶,哭得撕心裂肺,"我儿子被人弄死了……"
她像千斤重的巨石般往下坠,拖着他一起坠,霍斯然揽住她,深埋在她发丝里的呼吸里都是凛冽的风刀割裂般的痛。
她却在灭顶般浓重的悲伤中猛然一缓,沾满晶莹的红眸看向他,哑声颤抖着说:"不对……槊"
"不对我有儿子,"她纤弱的双膝颤抖着在地面跪稳,颤颤巍巍地从裹成一团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胡乱地按着,调出相册来给他看,"你看,我有儿子,这个就是我儿子……好看吗?"
照片上,小涛涛揪着宋老头的假发吐着舌头笑得眼睛都没了。
霍斯然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张,连那一声"好看"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兀自笑起来,盯着照片说:"我也觉得好看,反正没有人要,我捡了就是我的了……对,我捡了就是我的了,这是我儿子……器"
她的话,让霍斯然生生地被脸色死灰地震在原地,如果不是她醉了,他或许死都不会相信他所听到的。
说完她就清醒了一些,吸吸鼻子把所有悲伤的情绪都压下去,"我要给我儿子打电话……"
她胡乱地按着号码,却不知龗道按的到底是谁的,按到一半却有一个滚烫的掌心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她滞了一下,也骤然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快要将近一点了,茫然地抬起头,问:"这么晚,他睡了是吧?"
他一定睡了。
霍斯然已经连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呼吸被酸涩和剧痛堵着,猩红着眸冲她点点头。
她这才作罢,手机掉在地上,仰头的瞬间被卫生间的灯光刺得眩晕,胃里又一阵抽搐的翻江倒海,她纤弱的腕再次扒住马桶盖,将胃里最龗后的酸水都呕出来,直到干呕着再也出不来一丁点东西,有健硕的臂膀紧紧抱着她,不断顺着她的背。
吐完,她疲惫地跪下来,纤弱的双手撑在了是湿哒哒的地面上,顺着气。
"妈,"她呢喃着叫了一声,"我饿了,我想吃红烧鱼。"
有人扶着她,她却反握住那人的手,好热,好有力龗量,在最龗后困倦到失去意识之前,她深深埋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心酸上涌,哽咽着小声叫了一声:"首长。"
醉中的人记忆总是天马行空,谁也不知龗道她想起了什么,霍斯然也只浑身剧烈一颤,努力听清了她最龗后的那几个字。
"我好疼啊……"
她说着,眼泪如倾盆的雨般,紧接着无声坠下。
那时躺在宋老头的诊所里整整两三个月无法下床,浑浑噩噩地醒来又睡去,梦里总梦到一个光着脚穿过荆棘丛的小女孩,满脚的鲜血淋漓彻夜地在她梦里哭,而梦里的那个男人,她对他哭过无数次,喊过无数次的疼,他却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生命的绝望大抵如此,就是在你痛到最痛的时候无人守在身边,人生寂寞如末日一般,更无法说与谁听。
大痛将至,霍斯然手撑住墙面,只觉得铮铮铁骨都快被压折,压断,再爬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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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招待所隔音效果并不好,三四点的时候闹腾过一阵,大概是徐敬远他们回来了,肖衍醉后撒酒疯也闹了一阵。
还有人上门借醒酒药,霍斯然拿了给他,房间是黑的。
徐敬远嘴里也喷着酒气,看里面一眼问了一句:"怎么样?没龗事吧?"
霍斯然摇头,不语,直接将徐敬远缓缓关在门外。
手撑着门,定定地站了好久,才往里面走。
一整晚她都睡得不怎么踏实,夏秋的交界季,夜里总是一阵热一阵凉,她总轻声呢喃地什么翻过来覆过去地睡,到快凌晨的时候额头上的温度才慢慢降下来,睡得安稳了些。霍斯然照顾了她大半夜,又接着守了半夜,夜凉袭身,痛入骨髓。
他也不是不困,只是被她的话折磨到睡不着,男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该流泪,可眼睛实在是酸胀得厉害,凌晨时他去了一趟卫生间洗了把脸,却依旧没有忍住,关上门,用毛巾死死捂着脸泣不成声。
只是不长的一会,缓过来,收拾好自己,有些踉跄地走了出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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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浑身酸涩麻木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
慢慢地坐起,头还是一阵晕,完全没有从宿醉中挣扎出来,只是意识稍微清醒了而已。
门外,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霍斯然一身挺拔俊逸,单手握着门把打开门,看她一眼,薄唇轻启:"早餐买好了,你要现在吃还是等一会?"
林亦彤错愕。
环顾一下四周她知龗道这是在招待所的房间没错,可他怎么在?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扯过领子嗅了嗅,开口时嘴里还有酒味,"我身上好臭。"
嗓音居然是嘶哑的。
"那你洗澡,我去热饭?"霍斯然挺拔的身影走进去,深眸里还藏着一整晚都没消失的猩红血丝,双臂深深陷入她周身的被褥里。
她一怔,双臂撑着上身下意识地躲了躲,眼神诡异,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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