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后电话才通,云裳在另一端拖着长裙起身,捂着听筒到一旁去接,小脸微冷。
“怎么了?”
这些天她心里一直忐忑地等着霍斯然的反应,会不会真的强来,可是没有,这让她松了口气,似乎能暂时稳一下。
“姐我遇到麻烦了,我刚刚去海关送礼,却没想到会遇上林亦彤,我……”
云菲沾染着哭腔的嗓音,震住了云裳,让她美眸瞬间变冷,变得杀气四溢棼。
“你去见林亦彤了?”她幽冷问道,险些冷笑出声,“云菲,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么?装可怜才装到一半,你就去再招惹林亦彤,你知龗道你姐夫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吗?!”
“不是我去招惹,我是无意中碰到的!!”云菲哭着辩解,“而且,姐,姐你不会想到……”
云裳紧紧蹙眉:“没想到什么?丹”
“没想到……姐夫竟然会查那件事……你知龗道吗?就是当年你们订婚时候那件事……他查到记者了,他终于反应过来那些记者是我们叫的了,姐,这样哪怕是你真的***,也算是我们有阴谋在先……”
云裳脸色都白了,好半晌才幽冷地气若游丝道:“可他是怎么会想到查这些的?他怎么会想得到?”
“我不知龗道啊,”云菲吸了吸鼻子,“那天你有没有刺激他什么?”
刺激?
她没有。她能做的就只是控诉霍斯然对她的不负责任,赌他不是一个为了喜欢的情人就抛家弃妻的男人。
手心冒满了冷汗,云裳换了一只手,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冷冷问道:“可如果我们抵死不承认,那么久远的事情那个他不可能从记者的角度挖出什么来,除非……”她一震,惨白的唇贴紧听筒,“……是你说漏了?”
云菲又哭起来:“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姐……他们话赶话……一直撩拨我刺激我……我没办法……”
云裳慢慢仰头,感觉有惊雷在脑海炸开,她整片天空都晦暗崩塌下来了。
过了好半晌,云裳才冷冷地贴着听筒道:“你给我……安静点儿。”
出租车里,扑腾着闹腾的云菲终于一声都不敢吭了,眼泪都噙着不敢掉下来。
“没龗事……”奢华喧闹的酒会上,云裳冷眸看了一眼精致的水晶吊灯,柔声道,“菲菲你回去好好休息,记得别联系你那个朋友,千万别,他们只要查不到那一步就好……”
那一步?
“姐,那种东西在我们国内地界上快绝种了,这两年打得严,我明处的生意不好做,暗处的也不好做……”云菲个二百五般的脑力智力,又开操心到她的那点破生意上去了。
云裳再懒得跟她说,缓声道:“行了回去休息。什么都不用做,知龗道么?”
“哦。”云菲挂了电话。
她没有看到在出租车司机的位置,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五指钢筋鲜明,一身工服下面微透着一点草绿色衬衫,听完她的电话就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了。
另一边,云裳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知龗道危险逼近在想着办法,当然,对应的办法已经有了,但是,她不能就这样一步步沦陷。
她得。出击。
之前她一直都觉得很蹊跷,林亦彤带着一个幼龄的小男孩回来,可那绝对不是霍斯然的孩子,因为当年清宫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孩子真是霍斯然的,霍斯然也没有可能把孩子就任由林亦彤一个人带着。
霍斯然的年纪不小,孩子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很重要。
抿了一口红酒,醇香下肚,云裳水眸清亮地算计着什么,一件很冒险很冒险的事,如果她能连这件事都坐稳,那么就再没什么,撼动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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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您的?”旅馆的前台热情道。
大约下午光景的时候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走进来,清眸打量了一下他们旅馆的样貌,目光这才定在她身上。
“帮我订一间钟点房。”她轻声说。
“好龗的没问题。”
“你稍微等下,房号我可以自己挑吗?”她提出个怪异的要求。
前台一愣,“小姐难道您之前在我们这里住过?您说吧,要哪间房?”
凭借着零碎又痛苦的记忆,林亦彤说出了那个房间号。
约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林亦彤已经进到了那个房间里面,房间的确是有些老旧了,装修需要一大笔钱老板也不会弄,但好歹床具家具是新的。
“小姐您确定就呆一个小时?”
“我确定。”
“那好您坐吧,我先走了。”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女孩儿站在窗前透出的阳光里很久,看到桌面上跳跃着一层灰尘,不禁走过去,突然想起那年刚从监狱里陪顾景笙出来,她在这里吃他买的一份牛腩粉,她的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断层,然后,就到了第二天凌晨。
那一个让她想杀了自己的场面。那一声枪响。一片鲜血淋漓。
她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床的左侧,床头柜前的那一小片位置。她记得当时那两个男人就在这里起的争执,那一枪,是“砰!”得一声打在了顾景笙的右臂上。
心,因回忆起那声枪响而一阵刺痛,之后更多的,是回忆起霍斯然当时冰冷眼神的恐惧愧疚与痛苦。
纤指轻轻伸过去,触到了那面老旧的墙。
她没记错的话,痕迹应该,还在的。
果不其然。
她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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