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银色针管,瞬间聚拢了房间所有人的目光。
能营造和维持人体流动血液环境,恒温真空,维持药性不分解消散,不知是哪国的技龗术,已如此先进尖端。
镇定剂让霍斯然此刻情绪处于稳定的状态,眸间的冷冽却是药性都无法遮掩住,他凝视着军医,淡然重复着四个字:“无法证明?”
军医藏在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已然发憷。
刚刚那番话说出来的效果是可以预期的,他的勇气早在解释这件事之前就耗尽了榛。
咽了口唾沫,他把针管放在桌上,说出最龗后一句:“但或许至少……能抓住罪魁祸首,禁止这种药在国内大面积地流窜交易,及被更多人操控使用吧?”
霍斯然肃杀挺拔的身躯,蓦然站了起来。
那一刹,寒峰和陆青的呼吸霎时变得紧张起来,尤其陆青,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将他情绪冷沉不稳忙劝说:“斯然,你冷静下。老邵不过是说他知龗道的部分,你怪不到他头上。页”
那军医姓邵,此刻也坐在椅子上白了脸,仰头呼吸发紧地看着霍斯然,知龗道只要他一句话,他便从此要从军区里滚蛋了。
谁料霍斯然却只是冷若寒冰地盯着军医看了一眼,脚尖一旋,肃杀稳健的步子竟错开方向朝着门的方向迈去,连带着嘴角浮起的那一抹惊颤人心的冷笑——无法证明。好,很好,他竟就这样小看了云裳。原来不止他此刻的举动是徒劳无功,哪怕是四年前的时候他想查,都根本无从查起,更不要说咸鱼翻身!!
所有人都不知龗道要发生什么,直到霍斯然打开门,“砰!”得一声巨响后关上,将满屋子的人就此甩在身后。
寒峰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脸焦灼地几个大步冲过去打开门,回头对陆青嘱咐了一句:“陆师长——军区和政府那边还麻烦您盯紧,首长他容易冲动,云姐那边,我会拦着。”
陆青此刻的心也被吊在半空,将寒峰跟去才稍微放下一些,点点头:“好我知龗道。你去。”
虽然陆老爷子几年前就被免职,但好歹以前军区退下来进官场的战友大有人在,找个关系攀点交情还是没问题的。
而至于霍斯然——
陆青的目光追着寒峰而去,直至门再次巨响一声被关上,他想,他的这场婚约,是能毁就毁,毁不掉,也要毁了。
*****
黑色的悍马一路飞驰。
寒峰没赶上霍斯然的车,只好开着军用车从军区附属部队出龗去,打电话给别墅那边的人,叮嘱他们小心一点别出什么乱子。
“那边动静如何?”他问。
“云小姐手机就放在这里,期间有好些个电话打进来,从上午开始到现在,没停过。”
“谁?”寒峰拧眉,不知这个节骨眼上,是谁会那么急着找云裳。
“上面显示一单个‘菲’字。”
菲。
云菲。
寒峰心绪微乱,嘱咐几句便挂了电话,稍微一个晃神,前面那辆墨色的车就已经倏然消失在了视野中,以吓人相当吓人的速度开过了京都的最繁华的地段!
他追不上他了!
……
外面雕花铁门咣当一声巨响,惊动了里面整排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警惕地将云裳的手机放下,队长一个侧首就让人分散至两边埋伏处,打开窗子一条缝隙凝视外面的情况,却见是一身墨色的霍斯然如凶神恶煞般走了进来,巨型铁门在他身后,因被打开得太过粗暴而剧烈震颤着,哆嗦着缓缓关上!
队长脸色一变,赶紧把人召回来,重新齐刷刷地站在两侧,亲自上前拉开了门!
午后璀璨的暖阳照耀在别墅前的院子里,霍斯然一身墨色,如披荆斩棘而来的地狱罗刹,脸上蒙着冷冷的一层冰霜。
“首长。”队长轻唤。
谁料霍斯然连理都没理,径自走过去,手搭在门把上,拧开——
里面,云裳已经换下了昨晚的礼服,卸下妆容,一抹柔美的淡妆长裙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抱肩,待到门一打开,水眸抬起从镜面里望向了他,在看到是霍斯然的瞬间,眸光一颤。小手鞠了一把冷汗,松开肩膀轻轻将手指绞在一起,话也不说。
霍斯然漫步而去,感叹着镇定剂的强效药力,竟能控制得他到现在都不爆发。
“你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效果?”他门也不关,冷笑着问。
云裳微怔,问出一句:“什么?”
“药物在体外分解速度过快无法检测,血液报告拿不到,证明不了你给我用过,嗯?”他缓步走过去,眼前又碍眼的椅子,他一脚粗暴地踢飞,撞在墙面上留下斑驳难消的痕迹。
云裳心弦抽紧,眼神却是慌乱的,摇摇头,看着他:“我不知龗道……”
她怎么会把药效特点掌握得那么清楚,又不是她——
“你不知龗道!”霍斯然铿锵有力裹挟着怒火的声音震得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云裳你要不要再多装傻一点,像昨晚那样告诉我不是你干的,你不知龗道什么是催眠,你一切都不清楚,无辜至此,哈?!”
云裳浑身都渗出薄汗,紧张地扶着椅子起身,转过去面对他,身体微颤。她凄苦地浅笑一下,道:“我不会再不承认。昨晚,我那是吓怕了,没有料想到会出那种情况,才会抵死不认,斯然你也碰到过背叛军方被捕获的人。第一反应除了否认没有别的,可我现在清楚得很,错误被发现不要紧,要紧的是人犯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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