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笙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掩去了清眸里的一丝复杂。
可等两个人一起去结账,她扬起的笑脸正对上门外顾景笙的车时,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依稀记得上次坐顾景笙的车时,她还没有转科室。
小脸上的笑容就这样一点点散去,换上苍白。
前面的顾景笙还在结账,她纤长的睫毛有些僵硬地垂下,压着忐忑地将工作证拿出来,水眸扫过去,上面那清晰的“心胸外科”几个字,如针般刺进了她的心。
结账完毕。
顾景笙转身看她,柔声问:“怎么了?”
那一瞬,林亦彤被门外突然掀起的风吹得发丝微微凌乱,抬眸看向顾景笙,眼眶竟微红,嗓音干涩地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觉得小手冰凉,害怕从此天翻地覆了。
*********
是夜回到家里,收拾碗筷时依旧心神不宁,小手颤着险些把一只碗给打了。
小脸微微泛红,一阵温热一阵冰凉在很不舒服地交替。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依旧想不起工作证究竟是掉在哪里,又是如何辗转被顾景笙拿到,也或许是在偶尔相处的时候也说不定,可思绪稍稍一松懈,顾景笙云淡风轻的浅笑就闪过了她的脑子,像贴在她心上,激得她一阵不安。
纤长的睫毛簌簌地颤着,在一片月光下碎成一片心虚。
小手微微出汗。
洗完碗进房间,躺了很大一会却还是不舒服,林亦彤微微苍白的小脸透着无助,索性摸出手机来拨了顾景笙的电话,在拨通的瞬间她柔声轻唤:“景笙……”
“等一下,”他那边声音嘈杂有些忙,像是特意辟了一方净土给她,笑着问道,“现在打给我,有事?”
“你在,讨论任务?”
“是一个营救方案,半夜队长急召才过来,你睡不着?”
“……没有,”她小手紧紧握着手机,“我只是……想你。”
如果这样的心神不宁思绪烦乱,算是想念的话。
顾景笙听后安静地沉默了几秒,清眸里泛着深邃的光像在思索什么事,接着薄唇勾起一抹温暖的宛若破冰般的浅笑,贴着听筒低声哑哑道:“我也想你,宝贝。”
这一句话像是从他心底生生挖出来似的,那样真切。
“等会晚上如果时间充裕,我去找你。”
“嗯。”林亦彤脸红地应着,接着伸手轻轻挂断了电话。
这样总算是心绪安宁了些,不必被夏日的燥热弄出一阵阵的汗来,躺了一会心境慢慢平静,她起身去洗澡,将回来时买的西瓜切成小块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留给母亲,这才回去看书,心胸外科的知识她曾经在学校辅修过,但都是皮毛,虽然临床被分配到哪个科室都能上手,可既然在这个科室工作,还是略懂一些比较好。
就这样一直等到十点半,门外和手机都没有动静。
想来是又忙起来了,临下班的时候她就听科室的小姐妹说城西出了一件大案,这才连他们特警都惊动。林亦彤靠在床边发丝半干,困意袭来时只好先睡了。
以往窗口都是黑暗一片,这片小区居住的人少,很清净,这一晚却偏偏似乎有灯亮着,光线一点点渗入窗口,让她有些不能入眠。
穿着系带睡裙起来,走到阳台去关窗。
可手伸过去的瞬间便愣了,下面的确有灯亮着,耀眼的车灯,而那车,轮廓和形状都让她觉得万分熟悉。
夜风吹来,一个激灵她便醒了。
——悍马。
——是那辆悍马。
那车的轮廓她是绝对熟悉的,而更熟悉的便是车里的人,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楚,却还是隐约能感受到他强势而冷漠的气场,在如此深的夜里,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将车开到她楼下的人,除了他霍斯然,没有第二人!
一瞬间,林亦彤的小手仓皇地捂住额头,只觉得手心一阵烫。
水眸紧张地扫回房间,察觉母亲林微兰已经睡熟,她这才拿起钥匙下了楼。
c省临海,夏日的夜风有时都凉得惊人,林亦彤跑下去时战栗了一下,只看到那车的灯光大亮,而沉浸在黑暗中的男人轮廓只能看到一半,那近乎紧绷的有着禁欲般刚毅线条的下半张脸!可这半张脸便已经足够,她已能够确定,他冷厉肃杀的眸,此刻正看向自己。
脚下踩着的小小人字拖仿佛生了根,伴随着细微的喘息声和颤抖,竟无法挪动半分。
直到车里“吧嗒”一声响。
连那半张脸都隐没在了黑暗里,他开了车门,下车。
空气中浮着的冰冷水雾在空气里飘,他却仿佛丝毫都感受不到,相反看到车的余光里她穿着浅色的系带睡裙,长发软软乖乖地垂落下来,胳膊和腿都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时,霍斯然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他走过去淡淡沉声道:“怎么下来了?”
这问话让林亦彤觉得惊悚,纤睫轻颤着,小声说:“你的灯……”
晃得她眼睛难受,睡不着。
霍斯然抿唇顿了顿,凝着她“嗯”了一声,薄唇轻启:“我待会关掉。”
那低沉磁性的话里,像带着深入骨髓的宠溺。
纤眉一紧,她抬眸问:“你为龗什么会在这儿?”
为龗什么会半夜三更,出现在她家门口?
那背着光的高大身影僵了僵,似乎并不想回答,他深深凝着她有些模糊
喜欢霸情冷少,勿靠近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