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南征
寅时三刻,草原上已是人声鼎沸,战马嘶鸣,秦镇他们早已在茅草屋中静心等待。
拓跋亮带着两名军士来到秦镇他们的茅草屋,随后,拓跋亮指着秦镇、朝川乌、杨小七三人道:“你、你、你,你们三个跟我走。”
另一名军士随手点了点薛远、陈落生、王铁柱三人说道:“你们三个跟我走。”
剩下的一名军士手一挥,眼睛连看都没看:“剩下的四个,跟我走!”说完,率先低头出了茅草屋。
秦镇、朝川乌、杨小七三人跟在拓跋亮的身后,来到拓跋丰所在的队伍当中,队伍当中已经有其他汉奴聚集到一起,加上刚到的秦镇三人,总共九人。
拓跋亮拔出腰间所佩弯刀,弯刀在暗黑的夜里发出阴冷的银光,一脸杀气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便隶属于拓跋丰大人帐下军奴,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号令,统一行动,若有不听号令者,立斩!”
“诺!”
卯初,低沉厚重的牛角号声响起。
六名十夫长和两名副统领已经带领手下的队伍集结完毕,一片肃杀。
拓跋丰的手下原本只有十二个人,只因这次战马训练有功,又添了十名兵甲,再加上秦镇等九名汉奴,一下子增至三十一人,一跃成为最强的十夫长之一,一下子雄心勃发,意气飞扬。
拓跋珪一身戎装,来到马场,拓跋珪的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
来到马场中央,拓跋珪巡视着眼前自己的队伍,两百多人的队伍此刻一片安静,大家都在沉默着,等待拓跋珪的训话。
“有赖儿郎们的勇武,我们在拓拔野望大人的军中争得先行军的位置,我们将作为野望大人的眼睛,像一支利箭一样,射向那些汉人的部落,将他们的粮食、牲畜、壮丁、女人都抢过来,粮食和牲畜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壮丁替我们劳作,女人替我们生育,那些懦弱的汉人不配拥有这些。”
“抢、抢、抢!”
“拓跋丰!”
“末将听命!”
“带领你部人马为军中先锋,为大军探路,卯时三刻出发,每隔一个时辰向我报告一次!”
“诺!”
“拓跋泽!”
“末将听命!”
“你率二十名亲兵为军中后卫,随时向野望大人通报我行军情况。”
“诺!”
“其他人等为我中军,一个时辰后,大军开拔!”
“诺!”
“祭天!”
拓跋珪说完,身后亲兵推出两名犯人,一手抓住人犯的头发,刀光一闪,身首分离,头颅被提在空中,无头的尸身倒在地上,血喷涌四溅。
另外两名亲兵捧着托盘,将两名犯人的头颅放入托盘当中,将托盘高举到拓跋珪的面前。
拓跋珪伸出右手中指,蘸向托盘中尚热的血,抹在自己的额头上:“以敌人之血祭吾勇士之魂!”
两名副统领和六名十夫长依次走到盛着头颅的托盘跟前,和拓跋珪一样伸出右手食指蘸向还未凝固的血,抹在自己的额头上:“以敌人之血祭吾勇士之魂!”
秦镇看着这一场景,怒目圆睁,浑身颤抖,他怕拓跋亮发现自己的异常,便低下头,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只因为刚才被杀祭天的两名犯人全都是汉人。
拓跋亮果然察觉到了秦镇的异常,看到低着头浑身颤抖的秦镇,语气中带着轻蔑:“怕了?看到了没,那些都是你们汉人的死硬分子,还妄想抵抗珪大人,正好拉过来祭天,如果你们胆敢违抗我的命令,那两个人便是你们的榜样。”
秦镇眼神一冷,只是一瞬,便换上了懦弱无助的眼神,恭敬的说道:“是!”
卯时三刻,拓跋丰及手下的军士已经全副武装,身披铠甲,腰佩弯刀,马鞍上斜扣着长弓和箭袋,箭袋口露出簇簇箭羽;相比于党项军士,秦镇等九人就差多了,衣着破烂寒酸,手无寸铁,唯有每人配有一匹驽马跟随。
秦镇三年来第一次走出布尔智马场。
拓跋丰的队伍共有三十二人,却有三十七匹马,其中五名军士每人配双马,负责向中军拓跋珪传递消息。
由于拓跋丰的队伍全部都是骑兵,只带了一些随行的干粮,没有粮草之累,所以行军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已到达兰州。
拓跋丰命令队伍在兰州略作修整,补充了一些干粮和饮水,便继续向南前进。
出了兰州之后,一路荒凉至极,田垄里长满了蒿草,所碰到的村落无一例外荒无人烟,房倒屋塌,一片断壁残垣,隐约还能看出以前居住时的样子。
看着眼前荒芜的景象,秦镇心中一股莫名的悲愤,在布尔智马场做奴隶的时候,他其实能够想象的出眼前的景象,可是,当这一事实实实在在落入他的眼中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悲凉。
天快要黑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有一村落冒起了炊烟,拓跋丰大喜:“终于要到有人烟的地方了,今晚就到村子里面扎营,包围这个村子,把村子里的人都集中起来,不要放跑一个。”
快到村口的时候,拓跋丰手一挥,手下分出十几人,从村子左右两侧潜行,没有发出丝毫的的声息。
秦镇他们跟着拓跋丰直奔村子中心而来,进了村子才发现,整个村子已是破败不堪,若不是那几缕炊烟,这个村子和秦镇他们路上碰到的无人村子没什么两样。
不一会,拓跋丰的手下已将村子里的人集中赶了过来,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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