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被踹飞的。
随后张小花便走出了进宝楼。
倒在一堆破碎酒缸满身酒水的沈抽柳对着门外的那抹红衣朗声笑道:“今日得姑娘一脚,沈某虽死无憾。”
这句话正好落在了走下楼来的任摘星耳中。
他肩头一耸对着沈抽柳竖起大拇指。
先前在酒桌上那话之所以只说了半句,是因为他知道任意不喜欢被人夸赞相貌。
但无论后者对此如何反感,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这个侄女可是被某人点评为“风华绝代绝天仙之姿”。
至于那个某人...
而后酒楼中响起一阵哄笑声打断了任摘星的游于天外的神思。
转瞬间所有人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楼内三十多张酒桌皆是被剑气一分为二。
见到这一幕的任摘星哑然失笑,“天下人呐...”
最后那道红衣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那扇院门,走了进去。
至于那位与之同行的玄衣男子,在酒楼仅是逗留片刻后便去了另外一处。
...
当张小花独自走进宅院后,她的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听到院门被推开后便已经站起身来的杨自在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子,报以微笑。
紧接着他作揖行礼,说道:“老朽谢过姑娘出手相救。”
张小花又握了握腰间的长剑。
这次是因为紧张。
不仅仅对方是长者,而且她能看得出来这位老人想让自己止步于此。
杨自在看了眼她手上的动作,直起身来。
“像姑娘这般容貌气质,不说酒楼内那帮争先恐后的小子,就连老朽在生平所见的女子当中也无人能够出其右。”杨自在继续说道。
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他哪怕猜测不出女子的身份,也知道其来历自然不凡。
这个凡极有可能是凡间的凡。
而他最不希望隋便同这种不食人间烟火之人打交道。
“我叫张小花,真名任意,就是老先生所想的那个任意。”张小花拱手还礼,坦诚道:“此番前来别无用意,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想亲自来验证下。”
随后她的目光便越过杨自在,透过那扇紧闭的房门,落在了那人身上。
她在询问老人的意见时同样也在等隋便点头。
杨自在刚想提醒眼前女子一句“非礼勿视”,就听到屋内先是传来一阵轻咳声,随后就有一句“杨爷爷,让她进来吧”传入院中对峙的两人耳中。
张小花听到这句声响后对老人略带歉意地笑道:“打扰了。”
紧接着老人便觉得院中起清风,而后面前便空无人影。
转身看着那名女子推门走了进去,已经无法阻拦的杨自在气的吹胡子瞪眼,忍不住骂道:“你小子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迈进房间的张小花先是闻到一股极为浓郁的药香,然后目光便落在了床榻之上。
她嗓音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道:“你果然已经没事了。”
床榻上满身药膏的隋便忍住剧痛微微转头,强挤出一丝笑容,自嘲问道;“姑娘觉得没事了?”
张小花直言道:“没死就是没事。”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面具下的那张脸庞。
不是边关之地饱经沙石打磨那般粗砺泛黄,而是面如冠玉此时惨白至极。
真该拉着阿叔一起来看看的。
“姑娘这是在提醒对我的救命之恩?”隋便面无表情问道。
张小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
“我想知道你为何没死。”不等隋便开口,她又直截了当地说道。
隋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答非所问道:“姑娘着急离开西洲吗?”
张小花眨了眨眼,将腰间那柄雪白长剑轻推出鞘半寸。
刹那间屋内剑气纵横捭阖气冲斗牛。
院中杨自在看着破开屋顶冲散云霄的剑气,神色担忧,但直觉又告诉自己那个名叫任意的女子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况且眼下这局面还不是那小子自找的。
在城东路尽头有间有药药铺。
药铺真就叫有药。
通俗且易懂。
药铺虽说不上是人满为患但问方抓药的人也不在少数。
身着玄衣的任摘星一步跨进药铺。
他双手负后朝柜内正在给人抓药的杜行甲望去。
明明站在在熙攘的人群中,可他却旁若无人般面带笑意地说道:“西洲太小穹陵太狭,此间天地于你都不过翻覆之间,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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