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将军被狼将军带人抓走了。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那婢女被安琴丢在地上,瑟瑟发着抖答道。
狼誉是卓翎手下的心腹之臣,他为什么抓长亭,安琴心头泛起惊慌,她连忙向着宫内的地牢而去。假若真是这样,那么长亭一定会被关在地牢里。
安琴破门而入,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连卓翎身边的亲兵也不敢阻拦。
“为什么抓他?”安琴有些怒不可遏,厉声向着卓翎喝道。
这是她第一次冲他如此发怒,只是为了一个别的男人!卓翎端坐在高处并不行礼,双眸渐入冰冷直直看入安琴双眼。
安琴终究败下阵来,避过卓翎的眼神,只见长亭被吊在铁甲之上,双脚悬空,一双手腕被铁链勒入皮肉,渗出鲜血。他遭受了严刑拷打,却依旧维持着曾经的毅然,缓缓睁开双眸,眼带怜爱,看着安琴为他鼓起勇气对卓翎发怒。
“你来给我一个理由!”卓翎似笑未笑,剑眉飞拔入鬓,掩住心底的怒意。
“长亭有何罪责?朕怎不知?”安琴拂过水袖走到长亭身边,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护卫圣上不利,就这一条,本王便有理由惩戒这个奴才!”卓翎嘴角抽动,暗暗注意着安琴的这一个小动作。
“这件事与他无关,你放过他!”
安琴的声音有些微弱,这是她此生第一次顶撞卓翎。天知道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两人目光交锋,须臾,安琴心虚的避开了他愈见冰冷的眸光败下阵来。卓翎不知所谓的轻哼了一声,“罢了,不过是个奴才。畜生一般的东西,陛下开口要了,臣哪有不给的道理。”
他尖锐的眼神穿过安琴发髻上摇晃的金步摇刺向长亭,长亭凌乱粘腻的发丝中似有刺痛的神情偷偷藏起。卓翎朗声而笑,大步离去,他面无表情如修罗般可怖的贴身侍卫紧随其后,一时间,地牢又恢复了死一样的沉寂。
过了很久很久,安琴才从刚刚的极度惊恐之中缓过神来,侧眸瞥了一眼长亭,曼声冷道,“梦兮,带将军去疗伤。”
梦兮轻点下颚,随着几个侍卫将长亭放了下来。长亭被人扶住,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安琴冷颜而去不做留恋。这一句话便永远的涩住喉管,不曾说出。
对于卓翎来说,胸口中闷住的惊恐和震撼绝不亚于安琴。他亲手栽培出来的傀儡丫头竟然会为了一个长亭与自己争锋,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卓翎甩着朝服疾步而行,身边冷风划过,皮肤却有着灼热的烧痛。直到狼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卓翎才猛然回身。
“主公,刚得到的风儿,明王潜逃,不知所踪。”
卓翎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闷声说道,“给你三天时间,本王要看到他的人头。”
狼誉眸光一动,俯身应道,“末将明白。”
而这一边,明王仓皇逃出帝都,带着仅余的三十多人亡命疾奔。月夜苍凉若水,一道剑光划裂了夜幕,透出无限杀机。
明王瞪大了双眼,被一剑震到马下,狠狠摔在了地上,一阵尘土飞起,三十多人急急勒紧缰绳意图相救。只见来人一身银色珠光长袍,白玉束腰,黑丝面罩下透着两道略带笑意的眸光,在这黑夜里尤显鬼魅。
“你是谁!”明王被属下急急扶起,见来者并无动作,不由问道。
他孤身一人站在众人的包围圈中,环顾身边杀意凛然又疲惫绝望的护卫,竟然在这一刻轻笑出声,嘲讽道,“王爷,你这可真是如丧家之犬一般。与卓翎为敌,你真差劲。”
明王连逃了一天一夜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几近癫狂,“你到底是谁!”
“你的救星!”来人大笑,笑里带着轻蔑。这世间,也许只有他敢直呼当朝摄政王卓翎的名讳了,也只有他,才配做卓翎的对手!
卓翎端坐在高位上,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沉声吼道,“什么!什么叫没有踪迹!”
狼誉跪趴在地上,颤抖着说道,“末将罪该万死,明王逃至江北,末将的人紧跟其后,可就在一夜之间再无踪迹。马蹄印在江边消失,并无折返的痕迹。末将带人搜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竟无……”
未待他说完,卓翎抬手打断了他,再出声已恢复了往日阴郁沉稳的声音,“行了,说这些都没有用。你怎么想的?”
狼誉冷汗滴在黑色大理石的地上,抖着声线回说道,“以明王之力断不可能如此逃脱,末将认为,有他人相助。”
这也是卓翎心中所想,他这一生,树敌太多,倒也无所畏惧了,只是他讨厌这种被人劫胡的感觉,轻哼一声,“找出这个人,免你死罪。”
狼誉领命而去,暂无他话。
今年的木芙蓉开的出奇的好,白若初霜,秋意渐浓之下,凭添了一抹娇俏之色。朱红色的宫墙掩映衬托,沉稳内敛,温柔旖旎,收放自如。早朝过后,安琴褪去朝服轻移莲步,立于树下,看着那枝头一朵悄然绽放的木芙蓉花,竟嘲讽一笑。
她的笑里,好多命运无奈的感叹。长亭看在眼里,却只能强忍住心头的颤痛。
“她美得可恶!”长亭暗自叹惋之时,安琴却出其不意的喝了一句,一把将枝头的木芙蓉扯了下来,开得正好的芙蓉花碎在了安琴掌心,嫩白的花瓣被风吹散,只留余香一抹。
竟像个孩子一般与花争容,长亭眉头皱了皱,恍然间才想到,如今,这位在位十年的女帝也才不过
喜欢摄政王的傀儡女帝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