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这是有心要给本王看的?”
“是否有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你看了,且还对上面所述之内容颇为认同。”
赵卿承挑眉,道“何以见得?”
“不是吗?”厉未惜反问。
说实在的,最初翻阅月曦国的律法典籍只不过是为了打赢寻欢阁的官司。至于将其中的那些不合理的律法及修订内容写下来,则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完成侯爷的遗愿。
之所以写完后将其留在书房,是因为厉未惜还未全部整理完全,但更主要是原因则是为了试探赵卿承。厉未惜很想确定赵卿承对于这个国家,乃至这个皇位的寄予究竟有多少!
可惜赵卿承并没有让她如愿以偿,他很聪明的打住了话题。在赵卿承看来目前还未到与厉未惜讨论这些敏感话题的时候。
“你让本王查的事儿已经查清,这是你要的口供。”赵卿承起身递给厉未惜一叠纸。
厉未惜哪里会不明白赵卿承的心思,她没有追问,但心里大致已经有了底。
“是否与我所料?”她伸手接过,顺着赵卿承的话问。
“嗯。”赵卿承点了点头,又道:“如今你有几成把握?明日便要开堂问审。”
厉未惜在仔细看过那些口供,直言:“不出意外的话,十拿九稳。”
“意外?”
“公堂之上瞬息万变,自然就会有意外。”尽管厉未惜觉得这事儿基本已在她掌控之中,但凡事还是别说的太满的好。
厉未惜此话倒也实在,赵卿承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他回到已被收拾妥当的案台前,开始做自己的事儿。
厉未惜也坐在特意为她准备的案台前,继续昨夜未完之事。
这座椅似比昨夜她坐的那张舒服!她低头一看,原来这张座椅的坐位、靠背及扶手处都有薄软垫,不论是坐着、靠着或扶着都很舒服,也不会太热。而案台的高度也正合适,不似赵卿承那张让她觉得高。厉未惜脸上带过一丝浅浅的笑容,赵卿承这次真是有心了。
赵卿承用余光瞥见厉未惜的表情,心里很是得意,毕竟这是他亲自挑的图样,那这个小物件也是他让下人们添的。这可是赵卿承第一次为女子做这些事。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未曾交流,书房里只有“唰唰”地翻书声和“沙沙”地写字声。
看来用新做的铅笔到底是比用毛笔速度快,厉未惜已将剩余的书册典籍看完了,笔记也全做好。剩下要做的事情便是捋清思路,准备辩词。
“王爷,切莫忘了提醒叶公子明日准时前来衙门旁听。”厉未惜突然想起此事,毕竟这个陈知府是需要些“压力”才会公正断案。
“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赵卿承一点也不担心叶希之会忘记,此乃攸关柳如梦的大事,叶希之又岂会爽约。
厉未惜没再接话,许久又突然开口,道:“王爷,你可知那钱远卓找了何人为他诉状?”她虽向赵卿承询问,但也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正在翻看公文的赵卿承也没抬头,只道:“京城第一的状师——徐不饶。”
“徐不饶。”厉未惜嘴里轻声重复了一遍,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片刻过后,厉未惜才道:“王爷对此人可有了解?”
“略有耳闻。”看公文的赵卿承被厉未惜再次打断,眉心微皱。
厉未惜在一阵沉默后,再次开口:“此人如何?”
每每赵卿承专注于公文时,厉未惜总会适时的打断他;而当他不看公文等着厉未惜发问,她却半天也没有动静;可只要他再次将目光转向手中的公文,厉未惜便会再次发问。这一来二去着实让赵卿承无法静下心来安心翻阅公文。
这次赵卿承索性将公文放下,“能力尚可,为人不齿。”他回答的简单扼要。
好在这次没让他久候,厉未惜接着赵卿承的话问道:“何以见得?”
“此人接状从不问是非对错,只看金银多少。”
“这与那钱远卓倒也算物以类聚。”厉未惜噗之以鼻。
赵卿承望着对面案台前边与他说着话,边还忙着写写划划的厉未惜有丝佩服。
她这一心二用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赵卿承心道。
“你可别忘了,这钱远卓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远亲,你在背后这么说他,合适吗?”
“我不认为阐诉事实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者说了,既然都‘远’了又怎能说的上‘亲’!”厉未惜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只怕于我而言这世间的亲人已寥寥无几!”她暗自低语。
厉未惜最后的句惆怅地自语并未逃过赵卿承的耳朵。“那当今太后呢?”
赵卿承此言一出,厉未惜略一定神。她停下飞舞的笔尖,缓缓抬头望向赵卿承。他深邃似夜的眼眸让她一眼望不尽,倒也能猜出几分。
“王爷是指lún_lǐ上的,还是情感上的,亦或是内心深处的?”厉未惜直言不讳。
赵卿承没有回答,厉未惜也没有催促。他们二人就这么隔着案台互相对望良久,赵卿承出人意料地笑了。他的笑容别具深意,厉未惜似也看懂了。她低下头继续忙碌起来,赵卿承也拿起公文不再作声。直到下人来唤他们去用午膳才打破这一派祥和。
午膳过后便不见了赵卿承的踪影,直到晚膳之时赵卿承也没再出现。厉未惜倒也乐得清净,她在后花园松了松筋骨又一头栽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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