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脚步声缓缓的靠近着,一步又一步。杂物间不算很大,大概十步左右就能走完;即便需要绕开各式各样的杂物,需要花费的步数也不会超过十五步。
每走进一步,伊莱就能感觉自己的心弦紧张一分——即便自己胸有成竹。
十几平米的杂物间,脚步声清晰可闻。每响起一声脚步,都代表着子爵离自己越来越近。
等一下...
再等一下...
这个角度还不够。
还要等一下,等到子爵转到过弯处...
一步。
两步。
就是这里!
当子爵迈动第三步的瞬间,一道清脆的声响突然从门口传来。这是门被打开的声响!还有其他人在门口!子爵警惕的回过头,却看到原本被自己关上的房门已经被打开。因为位置的缘故,打开的门正好挡住了自己的视野,子爵完全没法看到门后开门之人的样子!而就在子爵回头的同时,脚步声再度从门外传来,这声响急促而慌张,仿佛是什么人看到了自知不该看的东西后慌张逃窜的声音!
第三者。
当子爵准备潜心寻找那个玻璃破碎的声音的源头时,就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闭封环境。就像是只有猎手和猎物的狩猎场——而在这么一个有着微妙平衡的环境里,一个突入闯入的第三者,即可将这个平衡突然打破。
有人看到了?是谁?警惕感从子爵心中升起,他转身往后迈了一步,但是刚刚迈动步伐的同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重新回头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角落...
黑暗的角落里,只有一地碎玻璃。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别的东西——可能刚才发出声音的是老鼠那一类的东西?
没有时间多想了,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如果被某个一惊一乍的家伙看到自己站起来的样子估计会当个新闻一样满世界乱传,到时候情况对自己绝对不利。
子爵重新坐回了轮椅,随后控制着轮椅迅速离开了杂物间。到达门口时他还特意回头扫视了一下这个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遍地的杂物,充满灰尘的空气,碎在角落里的玻璃渣,还有可能躲在暗处的老鼠...房间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角落,唯一的窗户是一面闭合的百叶窗,一旦打开就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在不发出声音,不做破坏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也许该轻扫一下老鼠了。”子爵自言自语着说着,随后关上了门。接着,门口传来轮椅车轮渐渐远去的声音...
伊莱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一些惊险,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蒙混过关了。
子爵似乎已经走远了,伊莱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点。正当他准备解除自己现在的状态时,突然——
门再度打开,一脸冰冷的子爵站立在门口。他手上拽着一根带子,之间子爵手往回一拉,那根带子另一端系着的轮椅便被他重新拉回了他自己身边。
伊莱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在这一瞬间骤停。
子爵根本没有走...可能是他觉得外面那个逃走的影子他已经追不上了,也可能是子爵觉得房间里的威胁更重要,这个可能有些老谋深算的中年男人便故意演了一出戏,一处用轮椅试探的表演——他故意站在原地将轮椅推开,伪造出自己已经离开的假象,实际上他是在诱导。这个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谨慎起来的男人,在诱导房间里可能存在的人露出破绽。
然而房间里依旧空空如也。
门外的楼梯间传来了下楼的声响...子爵再度看了房间一眼。在那下楼的声音即将到底的同时,子爵终于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这个男人关上了房门,随后伊莱又听到门外传来了轮椅去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属于仆人们带着惊讶腔调的“老爷好”的招呼声。
这一次,终于可以确认,霍华德子爵彻底离开了。
嘀嗒...一滴水珠从这个房间的上方坠落,随后滴在了杂物间的地板上。
现在,让我们抬起我们的视角,将视线放回天花板上方——之间伊莱摊开身体紧紧的贴在天花板上,而他的胸脯,膝盖的位置,皆有一小团黑色的物质作为支撑点将他的身体撑在了这杂物间最高的地方,也是子爵的视觉盲区。
对于像子爵这样过度肥胖的人而言,连续堆叠数层横肉的下巴注定了抬头是一个不太舒服的动作。
门缝中,一丝黑色的阴影从中渗出。这团黑深渊物质顺着墙壁一路上爬,并汇聚到伊莱身边,和另外两团深渊物质汇聚到一起。
托举这自己身体的力量慢慢减弱。伊莱的身体慢慢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当高度达到安全的范围时,这个男孩翻身落回地上,但是过于紧张的压力却让他发软的腿脚有点打颤。
“呼...呼...”伊莱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就刚才那么那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自己今天新换好的衣裳已经全部湿透了。
子爵是怎么了?这个平时脑子里只有肥肉和yù_wàng的东西,今天却如此机敏?伊莱甚至感觉这个中年男人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往日里的子爵几乎可以说是被本能和yù_wàng驱动的一团活着的肥肉,用脑和思考和这个家伙一点边都搭不上;可今天,子爵展现出来的不仅有敏锐的注意力,甚至还有误导和狡诈。
所幸...这场不现赛场的博弈,还是他赢了。
现在,让我们稍微往回拨一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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