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县医院,最近外伤多了起来,农忙开始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也算是外科最忙的时候。
苗遥老谋深算,一看韩献把外科两把刷子都弄去驻村了,外二科里没个能干活的了,就开始玩起了心眼。
主任裘拓不顶事,秋文星一个住院医师也兼上了科室副主任,以前还经常和苗遥较劲。剩下的就是两个小猫,老鼠都抓不了。
“院长,最近医院的管理跟上来了,比以前强老多了。还是您水平高,您不愧是大医院见过世面的。我寻思着怎么的也不能给您丢人不是,得提升一下了。这几天我想去市医院学习几天,还得麻烦您给通融通融,市医院您说话才管事。”苗遥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虽然低声下气的,可他心里那个乐啊,挖了一个大坑给韩献过招。
韩献内科出身,而且一直待在市里,对县里的情况不怎么了解,当上院长以后更是高高在上,听苗遥这么一说,得意极了,笑呵呵的说道:“只要你肯进步,组织是非常愿意帮助你的。我马上就给你联系,明天就出发。”
“哈哈,你还是组织?你这个死暴君,敢动我兄弟,等着瞧吧,我倒要等着看你这个组织是怎么哭的!”出了门,苗遥得意的笑了。
农忙高峰到了,小麦成熟以后,农民就不分白天黑夜的收割,那是龙口夺食啊,稍稍迟钝一些就会遇上下大雨,连阴数日的不晒太阳,麦子就在地里生芽了。黑白颠倒,夜里也不休息,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刀割、碾压、刮擦、穿戮、电击等外伤。
韩献年纪大了,多年二十四小时的值班,使他得了失眠症,睡觉得靠安眠药。电话一直响了七八回才把他惊醒,院办的电话,他一肚子怒火就骂:“tmd怎么回事?”
“院长,医院来了一个被刮擦伤了的人,在急救室,现在怎么办?”今天负责值班的是院办的主任。
“外科的人都死绝了吗?”韩献一肚子的火往上冒,睡意全消,快被气疯了。一个刮擦的外伤就给老子打电话,tmd还让不让人活了。
“裘拓和秋文星的电话打不通,石红云和卢明哲下乡去了,就剩下两个新来的了,处理不了啊。”今天值班医生正好是徐华煜,小腿被刮擦断了,他摆不平。
“那苗遥呢,他不也是外科的吗!”
“苗院长不是被你派出去学习了吗?”
滑稽!一个院长,手下的人处理不了问题,就得劳驾他了。可韩献是内科出身,奈何也束手无策,只得打电话求援。没办法,他得联系上级医院的医生来做手术。
以前这种情况,卢明哲就处理了,要是真的做不了,那就得叫上级医生,老卢有固定的对接医生,自己就能摆平。而韩献一个内科出身,对外科潜规则不是很清楚,价钱也谈不拢,只得低声下气的求人家,费了好大的劲才联系到一位医生。大半夜的,出高价也惹得人家不高兴。
手术总算是做下来了,可刚过了三天,病人家属又来大吵大闹了,带来了一家子老老少少,坐在医院院子里嚎啕大哭。
病号又出现了高烧不退的情况,已经晕厥过去,家属吵着要院长出来给个说法。
“tmd什么情况?”韩献这几天心情老大的不好,满嘴秃噜脏话。
“术后感染。”
“md,怎么会这样!”
“值班医生疏忽了,给弄感染了。”
“保安也死绝了吗?快叫警察来!”
外科就剩下了徐华煜和秃子蒋霄值班,一人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上,虽然没啥事,就是值个班睡个觉,可徐华煜因为和秋文星拌嘴,心里怨气很大。秋文星一根筋的按章办事,住到谁头上的病人就该谁管。药品分成你拿了,怎么,拿不下来的时候就跑来央求老子?没用!。
怨气一升,就不好好工作。早的还技术不精,加上不好好工作,结果术后未及时换药,给弄感染了。这一下,彻底把病人家属惹毛了。
发生了医闹,县医院也毫无办法。这家的病人光兄弟就七八个,加上亲戚就更多了。反正麦子也收回来了,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纠结了一大帮亲戚把医院的大门给封了。
“病人已经昏厥,医院处理不了,怎么办!等死吗?”
“这还是不是咱们商河县的县医院了?砸了它!”
好家伙!喊着口号,也够狠的了,这家的人不讲道理啊,和前来维护公共秩序的民警对峙着,给街道周边居民正常的生活带来恶劣影响。
韩献灰头土脸气的神经都快拉断了,你给人家讲道理人家给你耍无赖,他又是刚刚当上院长,十里八乡的人不认识一个,威望不足啊。医院倒是有保卫科,可听调不听宣啊,一个个装腔作势的要替他出头,实际就是耍他猴子。病人家的几个女人冲进来了,齐刷刷的伸着食指戳来,快戳进他的嘴里了。
怎么办!赔钱,转院。韩献俯下了身子的赔笑脸,还得亲自给人家转院,云芦的那辆伊兰特他屁股还没沾就得先借给病人使用了。
窝工费、误工费、营养费、住院费、医疗费、陪护费、医院用具用餐费、被抚养人生活费、交通费、伙食补助费,样样都得赔付给人家。就这,家属还不愿意。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结果县政府又打来了电话。这事情被人给举报了,说是县医院发生了医闹,误诊出了人命,家属联合一个村子里的人已经去市委上访了。
这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多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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