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渊却不依她,轻刮她的鼻头,“你也知是是非之地,不也一声不吭就来了?”
倾城轻笑,“这不一样,我当时是对你心如死灰,谦王殿下又为我受皇上责罚,我来占州,一为解心结,二为还恩情,三为救占州。当然,主要还是为占州而来。”
楚凌渊缓缓闭了闭眼睛,抿着唇角,郁郁道,“原来你对本王心如死灰过。”倾城好笑,这人怎么听话听不到点子上。
倾城锤他一下,“那时你又不同我解释,莫名其妙去牢房待了一个多月,换做是你,你不委屈?”
“现在你倒是说说,你为何来?”她好整以暇,一双大眼媚眼如丝,睨着他。
他眸光沉沉,正色道,“为你,为手足,为百姓。”
“四哥,眼下占州的情况,不太好。”
他挑起她莹润小巧的下巴,声音暗沉沙哑,充满磁性的声音甚是好听,试图引诱,“你我携手,共进退。”
倾城翘起小手指,回之一笑,“拉钩,不反悔!”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无忧虑。
他却愿意陪她一起,“拉钩,永不悔。”
倾城知他所说何意,心中温暖,笑得明媚生花。便不再多言,只回以深深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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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雪,璧人相拥,画面极美,却深深刺痛了楚凌谦的眼眸。
她对他从未那样笑过。
他轻笑一声,唤随行而来的晏离,“走吧!”依旧是不愠不怒,不染凡尘。
转身之间,他,好似还是那个令万千女子痴狂的翩翩公子。不理会世俗纷争,不争夺名利豪权。他还是他,一个淡泊如云的男子。没有锋利的爪牙,亦没有蚀骨的暗芒。
晏离却清楚的看到自家王爷眼中掩去的一抹伤痛,心中郁闷,道,“殿下......”
楚凌谦拂绪,这一次,他不再笑,只淡淡道,“不要同她说我来过。”
晏离微叹一口气,抬脚跟上,“殿下这是何苦呢?”
冰天雪地间,无人回应。
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生。
他摇了摇头,继续跟上。他不由得想起早些年的事情,他本也是京畿晏府的二公子,在机缘巧合之下,便跟在了眼前的男子身边,这一跟,便已是多年。他算是谦王身边比较懂他的人,那日,他却忽然不再懂他。这些年来,他与他形影不离,虽说是主仆,却更像是挚友。这么多年,他没有见过谦王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京畿万千女子倾慕谦王,却从无一人得他青睐。
那日楚凌谦违抗皇命不顾一切回了京畿,却是为一女子,他很震惊,也想过阻拦,但他最终还是选择陪伴。这一次,他是作为挚友相陪,而不是主仆。谦王一路走来的艰难,别人也许不知,可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出自皇后,却因皇后母家在朝堂之上过于强势,而引得皇帝猜忌,这些年也始终没有得到重用。皇帝虽然面上对众皇子不偏不倚,却是将一切算计在内。身居高位者,戒心极重,即便是血缘至亲,为了江山安宁,也不能不防。
皇后母家苏氏一族野心勃勃,在朝堂上不安分,拉拢朝臣,暗自拥兵,目的便是要为谦王铺路,明眼人都将一切看在眼里。苏家如此猖狂,天穹皇帝不得不防。
帝王猜忌,致使才情不输一众皇子的谦王,也不得不收敛锋芒,做个闲散王爷。这些年,谦王一直与世无争,远离朝堂纷争,时间之久,几乎让他这个身边人都以为谦王是真的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经过占州一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谦王从来都不想做个碌碌无为的废材,他赤胆忠心,满腹才情,爱护百姓,尽职尽责。
偏偏是这样苦的谦王,心仪的女子,却已有所属,连他都恨不能再早一些,若是再早一些,或许就不是眼下这个局面。
可缘分,偏偏又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控制的东西,不分谁先来,谁后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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