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雪却愈下愈大。倾城一行人奉旨回京,沿路州郡纷纷张灯结彩,喜迎新春。若无些喜色,这寒冬确实难捱。
因先前向苏濡弈借了粮,一行人到了岳州,免不了要登门拜谢。
岳州,苏府。
几人登门拜谢,主人家本应热情相迎,却不料苏濡弈果然如传闻一般性情乖张,不仅没有热情相迎,还当堂便给几人一个下马威,迟迟不来,甚至连一个倒茶的下人也没有。
端茶倒水的人亦是迟迟不来,大雪的天,竟连个添炭火的人也不曾有。倾城不由得瑟缩了下身子,楚凌渊侧眸见这一幕,便将身上玄黑色的裘衣披在她的肩上。黑色的裘衣宽厚,披在她肩,更显得她清瘦,愈发清丽动人。
饶是见过不少佳人的楚凌渊,都不由得被这样的身影攥住眸子,久久不能移开。
一旁的楚凌谦不动声色,将一切尽收眼底,敛下眸中一缕意味不明的神色捏了捏拳头,
几人等了许久,苏濡弈才姗姗来迟,进门便是主人家高昂的做派,假模假式道,“各位,有失远迎,还望多多海涵啊!”嘴上说着歉意的语言,面上却十分自得,了无一丝歉意。
楚凌渊眸色深沉,映着殿中明晃晃的炭火,清澈得如同寒冰一般冷冽,“这便是岳州第一人苏大人的待客之道?”
倾城一眼便看见依傍在苏濡弈身边的女子,穿着红晃晃的一身云裳,精致的妆容衬得红唇更加明艳动人,发间钗鐶随着妖娆的步姿,一步一摇,曼妙的身姿婉转,勾勒出完美的线条,摄人心魂。倾城在心中感慨,确实是个美人。
若说倾城是清冷的美人,那么眼前这一位,便是烈焰玫瑰,眉眼之间尽显妩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美色。
传闻苏濡弈性格乖张暴戾,他的升官之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遇魔斩魔,在朝中有苏家撑腰,官场上更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一路畅通无阻,青云直上。外界还传闻,苏濡弈虽不是善类,却将岳州治理得极好,每年向朝廷纳赋最多,民生兴旺,倒也得天穹皇帝的重用。
倾城原以为苏濡弈是中年男子,不料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俊朗男子。不过,依他的做派,倒不是好对付之人。
“这位便是四王妃了吧?倒是生得一副好姿色!”
闻言只见楚凌渊脸色深沉,倾城亦是有些不悦。
精制的销金火炉中火虽烧得红旺,整个殿宇内却弥漫着一股叫人窒息的冰冷和死寂,压抑得很。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
十四见状,笑着打圆场道:“苏夫人可真会说笑,四哥还未成婚,何来王妃一说?”
苏濡弈虽是笑着开口,但笑意不达眼底,倒真的应了那句笑面虎的戏称,“十四爷比起濡绯更是说笑了,鄙人亦是未成婚,这是家妹。”随后转头对身旁女子说:“濡绯,这是十四爷,你没见过的。”
女子闻言明媚一笑,微微屈身,“濡绯见过十四爷。”她笑得妖冶,摇曳生姿。
女子再抬头,便又将话锋转了回去,似乎想要问个究竟,“不过,前些年还听说渊政王殿下早已与潇洒女将喜结连理,如今看来,倒是我消息不通了。”
十四闻言讪笑两声,“苏小姐如何说也是苏家人,这样的事竟会消息不通?”
楚凌渊低声喝了一句,“十四!”十四会意不再针锋相对,退至一旁。
“苏大人,本王本是念在占州一事,亲自登门道谢,如今看来,倒是大可不必。”
苏濡弈还未吭声,身侧苏濡绯便打圆场道:“殿下息怒,方才我与兄长确实是有要紧事才怠慢了各位。”
“苏大人有何要紧事,倒不如说来我们听听?”楚凌谦依旧温文,即便是这般类于责难的话,被他一说,却在一语之间缓和了不少其中的戾气。
屋内气氛这才略有缓和。
苏濡弈方才笑道:“雪这般大,各位远途而来,不如今晚便在我府中住下吧?”
受到冷眼,一行人自然不可能再留宿。婉言辞谢,众人找了家客栈暂时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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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北风骤急,风雪愈发大了。灰暗的天空,毫无节制的向人间倾洒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积满院中每一处角落,压弯庭树枯枝。雪势愈来愈大,久久不见停,瑞雪之兆,一时间便令人不知是吉还是灾。天意如圣意,都难于揣测。
朝中的旨意来得突然,倾城还未做好十足的准备,便收到天穹皇帝的旨意。时大雪纷纷,二人皆跪,朝向北朝之都,京畿北肃城。
白雪纷纷,自京畿而来的宣旨人手持卷宗:朕之皇子楚凌渊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有风丞相之三女,朝廷司医风倾城,秀外慧中,温良敦厚,品貌端庄,与四皇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四子,册渊政王妃,敕封一品诰命夫人。当顺圣意择吉日奉旨完婚。钦此!
倾城疑惑,心中不安,为何这道旨意,来的如此突然,隽丽清眸下隐藏着浓浓担忧,略微思索,只同楚凌渊说:“四哥,你有没有觉得,此事蹊跷?”
二人身上皆落了冷雪,寒意直达全身,楚凌渊道:“有何蹊跷?”
倾城一双秀眉直入病角,昔日清隽的眼眸此时却是写满了疑惑,抬手接过一片碎雪,凝重道,“就算皇上有意指婚我二人,为何不能等我们回京,咱们也不过十多日便能到达,可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
楚凌渊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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