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杰西卡电话,得知念念是跟着家庭老师一起回国的,顾尔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没一起回来?”
“不了,我约了朋友一起去打高尔夫。”
杰西卡尽量让说话口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可顾尔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语气中不易察觉的怅然,似乎又带着丝丝释然的感觉,或许在之前天台根林澄的谈话过后,她是真的已经选择了释怀。
顾尔不再多言,再得知念念航班抵达的具体时间后,她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把林澄诓到机场去接他儿子。
给他一个同样意料之外的惊喜。
晨起吃完饭,林澄就约了设计师来给顾尔量尺寸,方便定做传统意义上的明制婚服。
过来帮顾尔丈量尺寸的是苏杭一片“刺绣”工艺的传承者,他之前送给赵女士的旗袍也是这位师傅手工制作的。
这位女师傅看起来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岁上下浮动,声音软糯颇具吴侬细语的江南特色,她身材很好,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及踝旗袍,刺绣精美,交谈中顾尔得知,对方从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奶奶学习刺绣,一直都在追求古法“成衣”,在这个行业颇具威望。
“现在很多年轻人结婚都会选择举办中式婚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不过,现在的人大多浮躁,有的只是为了追赶潮流,本身的气质与传统服饰并不搭,你是我见过所有客人中,最具有中国古典气质的女生,在你身上有种古代大家闺秀才有的娴静端庄。”
师傅说话不骄不躁,一颦一笑尤显得淡然,她长得不算经验,可气质却是极佳的,整张脸上最能够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对两头尖尖,呈现柳叶形状的眉毛,有几分曹先生笔下林妹妹的神韵。
顾尔此时双手呈一字平举,闻言浅笑了下:“过奖。”
师傅会心一笑。
接下来直到丈量完尺寸,两人都再说话,对方记录好数据,说回去打好样会拿给顾尔挑选,随后就拎着箱子离开了。
顾尔看了眼时间,知道念念这时候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走到林澄身边说:“我有一个朋友今天从国外回来,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去机场接一下吧。”
“朋友?”林澄下意识提高防备,“男的,还是女的?”
望着林澄一秒变严肃的脸,顾尔憋笑逗他:“男的。”
念念的生理性别的确是男性没错。
只不过顾尔故意坏心眼地没有告诉他,这位“朋友”今年还不够五岁,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顾尔几乎都能想到,过会儿林澄看到念念时的表情了,肯定是错愕又不敢相信的,一想到这里,顾尔就忍不住想要偷笑。
一路上,林澄都在为顾尔这个“国外回来的异性朋友”暗戳戳吃醋,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车子稳稳地停在浦东机场接机口附近的停车位里。
林澄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问道:“你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吗?”
顾尔想了想,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不重要。
她郑重点头,道:“特别重要。”
林澄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这个嘛……”顾尔佯装苦恼地思索,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在留意林澄的情绪变化,察觉到他真的有惴惴不安,扑哧笑出声,捧着他的脸颊望着他茫然无辜的小眼神,笑着说:“这样说吧,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你跟他都是无限的珍贵,如果非要我比较,你们两个到底谁更重要一些,那个人绝对是你。”
顾尔的眼神无比真挚,没有半分作伪。
她爱念念,因为那是她自己拼了半条命孕育出的小生命,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会为这个幼小生命殚精竭虑,负起她作为母亲应尽的责任,关心他,爱护他,在她有限的生命里。
可孩子却不是她的附属品,终将有一天他会独立,会离开自己,迈向自己更加精彩的人生。
林澄却不一样。
比起孩子,林澄是她有限生命里无限的存在,她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可在喜爱林澄这件事上,她希望会有来世,会有生生世世,延至无限长。
听到顾尔的回答,林澄心里有一瞬的酸涩,可很快淡去。
至少他目前在顾尔心里还是最重要存在,总有一天,他会让顾尔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停好车,林澄牵着顾尔的手两人一起走到接机口等待。
来自世界各国的旅客脸色均带着疲色,拎着行李箱检票出来,与外面等候的亲友热情相拥。
等了很久都没看到念念的身影,顾尔有些焦躁,她踮起脚尖,生怕不注意跟儿子错过。
这一幕落在林澄眼里,就变成了他老婆现在当着他的面在迫切的寻找另外一个男人,即便心里无数次地给自己洗脑,可醋意还是让他下意识更加用力地去握顾尔的手。
接机口人多嘈杂,顾尔掏出手机确定念念航班抵达的时间,确定没错。
人都出来了,怎么还不见那个小鬼头,该不会是跑丢了吧?
这个念头刚刚在顾尔脑子里闪过,她就忍不住冒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你的手好冰。”林澄及时感知到了顾尔的不对劲。
不远处突然穿来一声软糯的“妈咪”,下一秒背的小粉团子张开双臂,一颠一颠地朝顾尔跑过来,扑上来抱住了她的大腿,仰起那张跟林澄有七分相似的脸,眨着漆黑的大眼睛撒娇道:“妈咪,念念好想你呀。”
看到儿子,顾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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