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陆承安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可是陆云辉却熬不住了,一直以来,他找人谈话,都是自己说的少,到了陆承安面前,这顺序完全颠倒过来了。
一时之间,陆云辉愈发无所适从。
他撤下了红酒,让人换上了大红袍。
陆云辉用的茶具是陆老爷子的,陆承安对陆老爷子收藏的这些古物一直都很上心,以至于这东西一出来,他就认出来了。
毋庸置疑,陆老爷子争强好胜了一辈子,所以不愿意屈居人后,不想让大房把他们看扁了,所以才把自己的心头好给送出来了,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这是正儿八经的昀窑制成的,当初陆老爷子废了好大的心力才得到的,上面是青白瓷釉,乍一看,总觉得那是雨过天晴后的青青草地,再看的时候,仿佛那瓷釉上开出了碧油油的莲叶来。
这是珍品,以前陆老爷子最喜欢的。现在又成了陆云辉的掌中宝,果然应征了那么一句话: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这是你爷爷收藏很久了的吧?”感觉到陆承安那么炽热的眼神,陆云辉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这么好的东西,也就只有你爷爷能找到了。”
陆承安应了一声,不愿意跟这人多谈,他们算是亲兄弟了,不过就是同父异母的缘故,以至于他们这一代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生出了多少龃龉。要不然的话,当初陆老爷子也不会背水一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边春,这么多年,他们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面。
现在听到陆云辉这么不轻不痒地提及自家爷爷,陆承安心里不禁涌起一腔愤怒来。
陆云辉说的太轻易随意,仿佛当初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云淡风轻的可怕。
“您还记得我爷爷?”陆承安低垂着眸子,唇角微勾,一脸嘲讽的冷笑,“我爷爷从来都没提过您。”
陆云辉脸上的笑容彻底石化,他对陆云甯了解不算太深,以前就知道他不算是个容易相处的人,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对自己要求格外严格,他们这群人,都比不上陆云甯一个。
当初他之所以会那么排斥陆云甯,也不过就是因为一种来自同类的嫉妒。
如果那个时候陆云甯不走,这宗族老宅子也就是他的了。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陆云辉自斟自饮,“我父亲,你的太爷爷,很喜欢他。”
陆承安对这些古老的往事并不感兴趣,陆老爷子教过他,凡事都要往前看,一直停滞不前的人,大抵是不会有什么未来的。介于这一点,陆承安并不多问陆老爷子当年的往事,没想到陆云辉竟然会在他面前谈到这些。
“继承人典礼是什么时候?”陆承安转变画风,目光灼灼,看着面前这副别致的茶杯,“尽快吧,我过几天要带着菲菲回棉城。”
“你们不准备留在这里?”
“嗯。”陆承安应了一声,径自去了。
继承人典礼在三天后举行,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平常空空荡荡的老宅子被塞得满满当当。
陆云辉穿着一身得体西装,任由自家夫人给自己整理领带。
“以后这老宅子就不是咱们的了。”陆云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是悲凉,“咱们算是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吧?也算是知足了,知足常乐啊,是不是?”
老夫人温婉地笑了笑,“承安不是那种人,就算是他当了继承人,也不会把我们赶出去,我们都是陆家的人。”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陆云辉知道,陆承安跟他不是一类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今天过后,那三位长老就不用听我调遣了,宗族底下的企业要做什么决断,也不用问过我。”
“你都管一辈子了,还没管够吗?”老夫人不禁有些好笑,轻轻地挽住了陆云辉的胳膊,“老头子,我们已经很老了,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年可以在一起的时间,你就当是陪陪我,不好吗?”
陪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这些年来,陆云辉忙着宗族的事情,早出晚归的,连好好说说话的机会都十分少有。
陆云辉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笑了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都住在这老宅子里,这里永远都属于他。等到真正要易主的时候,他才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就像是所有人都不能长生不老一样。
把宗族的这些事业全部都交给陆承安,陆云辉还是十分放心的。陆承泽好高骛远,有些小聪明,但如果把宗族的事业都交到他手里,没什么好处。可是陆承安不同,可以把陆氏集团打造的无懈可击也说明了这一点,只是他不服人管教,更不会理会那三位长老,这是个难事。
陆承安带着凌菲菲下楼的时候,全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他们二人身上。
场面十分恢弘。
凌菲菲只是没想到,那陆云辉真的能做到这么无私,找了那么多记者出席继承人典礼。这就好像是要把陆承安是宗族继承人的消息昭告天下一样,这倒是很让人感动的了。
他们二人在那些人的目光中下了楼。
陆承安穿着一身黑西装,配的是凌菲菲给他买的领带,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极好。
凌菲菲歪着小脑袋,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黎薇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穿着一身蓝紫色的丝绸长裙,显得腰线极美。
自从她跟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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