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重的烟火气,呛的人睁不开眼。
过了片刻,谷雨先找了过来,“阿娘,带惊蛰去下面躲躲,村里进了贼人,久攻不下,便放火烧了芦苇荡。
火势快烧过来了,别在这待了。”
话落领着阿娘和惊蛰往芦苇荡深处走去。
惊蛰跟上谷雨的步伐,“小姑呢,不等她了吗?”
“别担心,小姑去了后山,我一会便就找她,我们下面见。”
惊蛰一头雾水,“下面见?”待要在问,谷雨已经消失在了芦苇荡里。
秋日天干物燥,芦苇又极易燃,戈壁上的风助火势,灌木丛的一角,已经快被烧通了。
阿娘带着惊蛰,避开陷阱暗器,快速的潜进了村子。
平日里热闹的村子,如今空无一人,连猫狗家禽都不见了踪迹。
娘两个并未回家,进了大门敞开的族祠,直接绕到了供奉的排位后,掀开了露出把手的木板。
示意惊蛰先进入地道。
两人宽的地道里,每隔几十步便燃着一只火烛,干燥温暖,有一丝土腥气味。
惊蛰手心冒汗一步不落的紧跟着阿娘,走了一会,总觉得这路有些熟悉。
原来这地道里的布局,与村里的道路是一样的。
怪不得村里的土地不能随便乱挖,这是怕毁坏了地下的暗道。
又行了一阵,遇上很多已经躲进地道里的村邻,大多神情严肃,也不出声招呼只点头示意。
很快到了自家的位置,阿奶阿公香兰,一人抱着个孩子,见到惊蛰和阿娘回来,齐齐的松了口气。
阿娘将惊蛰交给阿奶,“你们乖乖躲着,我出去看看情况,与谷雨容娘回合。”
阿奶道了声好,“听风呢?没与你们一起回来?”
阿娘摇了摇头,揉了揉惊蛰的头发,“看好弟妹,等我回来。”
惊蛰点头应是,“阿娘小心些。”
等待的时间,惊蛰也从香兰和阿奶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五天前,去狩猎的牧民带着受伤的族人回来,村子就紧张起来。
二叔作为代理的族长必须要求猎场看看情况,阿娘听闻惊蛰与小姑不见,也跟着一道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来袭击了村子。
当时谁也没放在心上,都以为是以前那种来打秋风的蛮夷,不敢袭扰村子。
谁知他们人多势众,就是专门冲村子来的,贼人里还有熟悉的面孔。
正是出卖了村子的柴达。
村里皆是老幼妇孺,族学里的青壮和稍有本事的都去了猎场。
一时间竟也拿他们没办法。
好在村外的陷阱暗器,布置的妥当,没让他们冲进村子。
只能先僵持着,等猎场的青壮们回来。
昨日夜里,他们放了火,族老们便商议让妇孺们都躲到地下来。
连小满他们都被安排了任务,在后山看管族里的家禽牲畜。
阿娘去了后山,村里有战力的人基本全在这了,不到百十个,不是头发花白的阿公,就是阿娘这样的媳妇。
还有族学里的半大小子,全跟在谷雨和铁栓的身后。
阿娘有些气急败坏,“还等什么啊,林子都快烧穿了。本来人手就少,为何还将牧民困住?”
族老擦拭着手里的兵刃,“你急什么,等他们进来,瓮中捉鳖。
那些贼人,大多是戈壁那边的牧场小部集结过来的,里有个叫柴达的,与柏牧一族,难保待在村里的牧民没有与他们里应外合的。
不得不防,现在能信的过的,只有我们陆氏的自己人。”
阿娘道了声“麻烦!”
一小子快速的跑到众人面前,“族老,他们准备进林子了。”
族老呵了一声“好!等的就是这刻。”
铺开了村子的地图,分派人手把守住阵法中关键的生死之门。
“不必留手,格杀勿论。”
村外的林子里,火势将熄。
柴达与一位熟人正在说话,“首领,要是这次能够成功,咱们不但报了仇,还能立下奇功,荣华富贵也近在眼前了。”
首领目露凶光,“把要是去掉,这次定能成功,不扒了陆听风的皮,难解我心头恨。
这差事是我好容易求来的,只许成功,不能败。
叫他们冲,放火烧,用刀砍,冲进村子,杀他个片甲不留。”
柴达不知树林里已经变幻了阵法,还添了许多新的陷阱暗器。
鼓噪着手下冲进了林子。
片刻间哀嚎声便此起彼伏的传了出来。
触发了机关的人,要么马上身死,要么断手断脚。
情况好些的被毒粉迷了眼,惊恐的大叫,四处乱走,触发更多的陷阱机关。
原本平平无奇的林子,仿佛变成了一张吃人的巨口,只见人进去,不见人出来。
那些还未踏进林子的,掉头就跑,半步也不敢往前去了。
任柴达如何催促叫骂,也无人再敢挪动脚步。
首领火冒三丈,“好你个陆听风竟不敢与我单打独斗吗,烧,给我烧光这片林子,我就不信,你能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接过柴达给他递上的火把,使劲的扔进林子里,竟然不顾那些还在挣扎惨叫的手下。
一支支的火把扔了进去,那些惨叫,很快便被噼啪作响的火焰声所吞没。
大火烧了整晚,才烧出一条进入村子的通道来。
杂乱无章的黄土房子映入他的眼帘。
“你说的肥羊就这?我当是个什么宝地,值得这般守着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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