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莫攀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刚才那惊险的瞬间竟是个梦。
他一身冷汗,在夜里静坐着,手中竟还抓着素绢的手帕。
第二天,于莫攀梳洗之后去学堂。
他惊讶地发现,石语眸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原想按照昨天的情况,她必然会出现改变,但眼前这个改变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准确地说,石语眸变成了一个艳丽动人的美女,而且完全靠的是外在打扮。
平日里素颜朝人的石语眸,今天算是赚足了眼球。
一张白粉均匀打底的嫩脸,两条螺子黛涂画的月梭眉,粉嫩的腮红让五官更加立体,脸颊更显红润健康,樱红的脂膏让唇形更加鲜妍动人。
再向她身上看去,她身上穿的正是第一次见到她时穿的优雅的衣裙。
一件素白长锦衣,深丝线在侧身绣出遒劲的枝干,鹅黄线点缀起簇簇小花,从裙摆延伸到腰际,身段窈窕迷人。
于莫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其他男女同学也都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好像来了个新同学。
石语眸对着大家笑笑,然后高傲地抬起头,对人不理不睬。
下课时,她却忽然改了性子,专门跟男同学欢声笑语,聊天聊地,甚至答应了其中几个男同学的约会,学堂散学之后一起出去玩儿。
就这样日复一日,石语眸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再也不理会于莫攀,却与学堂的每个男同学打得火热。
男同学都被她迷得晕头晕脑,五迷三道,女同学都对她指指点点,嫉妒得咬牙切齿。
这一日散学,于莫攀看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就要跟着两个男同学一起走,心头无名火起,厉声把她叫住。
“石语眸,你过来,你们两个先走,不用等她。”他让那两个男同学先走,那两个男同学不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
石语眸大大咧咧地往他身边一站,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于莫攀眼中冒出火来:“你这是想要闹哪出?”
“怎么了,先生,我做错什么了?”她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
“你每天这个打扮,每日里跟男同学走那么近,你还有心思求学?”他的语气里有股酸味。
“先生,我的学业退步了吗?”石语眸反问道。
“这个,那倒是还好。”于莫攀没了脾气,她的功课倒是没有落后。
“你作为先生,管好学生的学业就好,至于学生打扮得漂亮,吸引男同学跟她交往,那是她的个人魅力,怎么你不愿意我被人喜欢?”石语眸的眼睛盯盯地看着他。
于莫攀没词儿了,不过他还是想强词夺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啊,明年春闱应试也近了,你是不是收收心,多把精力用在学业上,至于这穿衣打扮啊,让男同学围着团团转之类的事儿太分心。”
石语眸全然不在乎:“先生你不是还经常出入那个云月楼吗?那跟那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们在一起多开心,怎么就约束我们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快乐才是真快乐。”
说完,她一甩袖子,走了。
于莫攀眼睁睁地看着她故意一扭一摆的身影,心里的滋味百转千回。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早,各家各户都提前开始准备过冬的柴火、棉衣,白菜、萝卜等物。
可是不巧的是,离此几百里的开城和金城等地是山城,突降大雪,这是几十年里罕见的大雪,造成了雪灾,老百姓突然被大雪封山,没有东西可吃,很多人都被饿死。而逃出来的人流离失所,一路乞讨,有些人来到了七修城。
单莫比同时接到的是朝廷的公文和城边的告急文书。
一个说开城等地遭到雪灾,朝廷正在派人力物力去救灾,请七修城增援物资;另一个说逃难的流民大量在城外,能不能放进来。
单莫比连忙找来邢县丞、吴典史、赵主簿和蒙柔宁,紧急商谈如何处理此事。
邢县丞说:“咱们七修城的预备仓储粮一万五千石,可以留出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派出全县上等马车即刻运往开城和金城。”
吴典史说:“马车各家富户都有一辆或数辆,此时只能征用,不过可以按价付款,这些需要先由县衙垫付,再向朝廷申领。”
“七修城外的流民我看还是就地安置的好,如果都放进城里来,扰乱了城里的治安,也没有固定落脚的地方,难免会出事情。”赵主簿思虑道。
单莫比看向蒙柔宁:“蒙师爷,你怎么看?”
“我觉得送粮之事需留出大半给七修城外的流民用,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的粮食运送过去,快马加鞭也需要几日,朝廷既要咱们送,那自然要送的,可是还是以咱们城里城外为主。另外,御寒物资也是必须的,主要是木材需要运送,可以在城外搭建带火炕的临时木屋,给流民吃饱饭,然后以他们为主去采伐木料,每日发车送往开城和金城。”蒙柔宁建议。
单莫比点点头:“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征调马车,可是衙门现在没这部分费用,吴典史你看可否先请你负责此事,先征调三十辆马车循环使用,向各家各户打下欠条,之后从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中偿还。”
吴典史领命而去。
单莫比又对邢县丞道:“咱们预备仓的粮食充足,还是邢县丞平日里管理有方,这个向灾城派粮和赈济城外流民粥饭之事就拜托给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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