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斋堂。
店主接到通知,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衣连夜赶来开门。
“二爷,时少,你们要什么药说一声,我找人送上门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时青礼双手插兜,“妹妹,你要买什么药?”
店主这才注意到跟在二爷身边满脸黑斑看不清五官的女孩,眼里迷茫了一瞬。
明摇进了药堂,往沙发上一坐,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看都未看一眼货架上的药材,面无表情的开口,“西洋参,白野,熟地各三两,煎煮三十分钟即可。”
店主脸色微变,“这位小姐,买药不是这么买的,中药讲究精准入微,差若毫厘就失之千里,你说的这几味药性相抵,不能放在一起煮。你不妨说个症状,我可以给你专业的建议。”
明摇半阖着眸,身体已透支的厉害,不耐的拧了拧眉。
傅云洲跟着在明摇旁边的位置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盒,咬在薄薄的双唇间,偏头点燃,接着抬了抬下巴,
“拿给她。”
明摇抬起眼。
男人神情松倦,手里把玩着黑色打火机,漫不经心的来回颠。
他手生的很好看,手指修长,白玉般清净,袖口往上卷了两道,腕骨凸起的很诱人。
店主不敢再说什么,没一会就把煎煮好的中药端了过来。
浓稠的汤药泛着闻一下都受不了的苦涩,明摇眼睛都没眨一下,仰颈一口气喝完。
是个狠角色。
傅云洲一边眉挑了起来,指尖一勾,从裤兜摸出一盒薄荷糖,推到明摇面前,“吃颗糖。”
随着动作,男人俯身靠近了明摇几分。
屋子里太热,他衣襟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锁骨精致好看,皮肤裹着清寒的白,从肌理中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好闻气息。
说不清是什么味,像是浸足了上等玉器的灵气。
很香。
明摇眼睫动了一下,慢慢挑起一侧唇角。
她偏眸,眼底是深邃的黑,透着三分冷燥,视线落在傅云洲身上顿住。
三秒后,她接过薄荷糖,倒了两粒塞到嘴里,唇角勾起来,“谢了。”
时青礼心中简直卧了个大艹。
二爷今天被人下降头了吧?
对着满京城的名媛不假辞色,却对一个丑女另眼相待?
时青礼盯着明摇瞧,每看一眼都是对他这个颜控癌晚期患者的折磨。
特别是坐在金相玉质的二爷身边,更衬的不堪入目。
不过看着看着,时青礼忽然一愣,目光恍然,“哎,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沈家那继女,叫明摇是吧?”
海城顶级豪门不多,沈家就是个下等家族,是明摇母亲带着明氏娱乐嫁到了沈家,才堪堪挤到了中层。
勋贵圈抬头不见低头见。
时青礼在沈家宴会上见过明摇一次。
他是重度颜控,看惯了美人,一眼便对那丑的辣眼睛的女孩印象深刻。
明摇翘着二郎腿,没正形的坐在沙发上。
女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眸里沉沉的黑,盯过来时里头没什么温度,整个人气质慵懒随意,细看却似有似无氲出三分冷狠。
“明小姐,你这是什么眼神?”
时青礼心下打了一颤,一时竟有些不敢与明摇对视。
今日的明摇浑身上下一股子不好惹的大佬气场,好像是沉睡的巨兽终于苏醒,同先前存在感微弱的状态截然不同,难怪他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明摇盯着时青礼面目上乌云罩顶的命宫一会,才散漫地收回目光,“天庭两侧晦暗,命宫黑气冲天,这是血光之灾之兆,你活不过今夜。”
傅云洲单手撑着下巴,闻言眉梢微扬,视线凝了几秒,指尖稍抬,弹了弹烟灰,嘴角浅薄的笑。
眼下随之微颤的泪痣,使得男人禁欲清冷的骨相平添几分妖冶。
时青礼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妹妹,是沈家没给你零花钱么?竟让你年纪轻轻就走上神棍的道路。
不过你今儿可是失策了,在海城,敢对哥哥下杀手的还没生出来。”
算吉凶,知天命。
对此有人信,也有人不信,皆取决于卦算者。
这世上真正有卦算能力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除了个别天生自带神算能力的大师,其余都得追溯到m洲的神算家族,除此之外都是招摇撞骗。
明摇是从小地方来的,恐怕连真正的卦算都不知道。
什么天庭两侧晦暗,命宫黑气冲天。
跟她生了天眼能看到似的。
要有那本事,至于大晚上买个药都来打黑车?
明摇手支着头,袖口松松的往下掉了一大截。
露出的手臂及手腕都瘦的见骨,雪白如冷玉。
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来回点着,说不出的随意淡然,过了一会,她才平静说道,“你人生中有三劫,满月是第一劫,一岁时是第二劫,今晚是你的死劫。”
时青礼一整个目瞪口呆。
看明摇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疯子。
他玩味道,“妹妹,你要说也说的靠谱点,这又满月又一岁的,哥哥哪儿记得那么清楚?”
明摇眯着那双清冷好看的眼眸,纤细冷白的手支着下巴,语气轻描淡写,“不仅如此,你父母宫被冲,日月角有青色,待你今晚暴毙,下一个就是你的家人。”
时青礼脸色有一瞬间的崩裂。
说他也就当笑话听了……这都诅咒他全家了?
正欲发火,明摇起身,走向身后的供奉台,伸手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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