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雨月楼这一遭后,吕长熙说什么都不再让陆笙带着他去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据他所说是不愿沾上更多是非,但在陆笙看来,无非四个字,“乐不思蜀”。
吕长熙离开时,花姨把听雨的卖身契当着他的面撕碎了,自此听雨便成了自由人,同时吕少侠大发善心,以治好郡守儿子的方法作为代价,借保护为名,让听雨随他一起住进了郡守府,而这两座院子就只隔一堵墙。
“这小子肯定用轻功翻墙过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陆笙不无恶意地揣测道。
“有此美人在侧,才会看不上其他家的残花败柳。”
“呸,我才不羡慕呢……”
就在他们二人郎情妾意,耳酣面热几天之后,吕长熙养好了伤,林伦便第一时间派人前来跟他商量“抓贼”的事。
看着帝客府的使者渐渐远去,陆笙幽幽叹道:“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说完便回头进了吕长熙的房间,“老吕,是要行动了吗?”
“嗯,今晚我和帝客府的人混在一起,分成两队,分别去万通商行和春娇楼抓人。”
经过雨月楼那一战,以及之后几天的相处,吕长熙已经慢慢相信了陆笙,觉得他心思虽然多变,但并非是个坏人,于是有些事他并不避讳陆笙,甚至还会主动跟他商量。
尤其是在陆笙参加完吏员考试之后,他以近乎完美的成绩成为了临淄郡的户曹,并在几次官府组织的赈灾发粮上表现得都非常好,每次分配的粮食都能正好满足灾民的需求。
吕长熙虽只是跟着莫朝风学过几年儒学,但对诸子百家其他几家也有所了解,可据他所知,即便是在术算之学最好的阴阳家,也未必能找到如陆笙这般能够精准计算出每人每天保持生存所需的最低口粮,
凭借他的计算,以及郡兵们的暴力镇压,让临淄郡的粮库又能够多撑几天。
尽管这种只是让人活着的发粮方式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觉得这是在喂牲畜,并非是救人,可郡守李青云立场坚定的支持陆笙,别人就算再反对,也无法改变事实。
看到自己老师莫朝风对此虽然同样不赞同,但也中立的表示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后,吕长熙便打心底地承认了陆笙确实不坏,只是偶尔有些性子跳脱罢了。
两人的谈话并不长,可能是出于职责需要,陆笙问了一些问题,比如可能会造成的无辜伤亡,对周围建筑的破坏估算,而吕长熙也确实没有多想,都一一照实回答了,
但事实上,这些问题并非是为民众而设立的,陆笙真正想知道的,就只有一个,
兵阁是不是对今晚的一战已经有所准备。
而据陆笙从吕长熙眼中的镇定来看,兵阁必然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并对此做出了布置。
事实上,哪怕不从吕长熙这里打探,陆笙也能知道今晚帝客府会有大动作发生,无他,实在是这几天风声渐传渐紧,帝客府出入大街小巷越来越频繁,看起来应该是在清除外围余党,哪怕是傻子也知道,大战就在这两日了。
今日他来,主要是想看看吕长熙是否愿意主动透露兵阁的消息给他,这关系着陆笙之后的计划。
然而事与愿违,吕长熙看似坦诚的背后,却始终不愿意表面自己和兵阁的关系,一直对陆笙半遮半掩。
对此,陆笙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在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
“今晚你要是要我帮忙的话,就去咱们第一次喝酒的那个酒馆找我。”
吕长熙不明所以,只能点头称:“好。”
陆笙回到自己房间,拿了点东西,便准备离开郡守府,
今夜帝客府与兵阁可能要一决生死,那自己也不能不做准备吧。
在离开郡守府的那一刻,陆笙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一个身穿奇装异服,脸上还画着彩妆的苗疆之人,
“苗疆?是来治蛊的吗?”
想到李青云儿子的那个怪病,陆笙撇了撇嘴,
“本以为是要借他儿子胁迫李青云为他们办事,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派人过来解毒了。”
“真不知兵阁和吕长熙在搞什么,还是说那怪病真不是兵阁做的手脚。”
作为对李青云这几天收留自己的报答,陆笙也不愿意让来历不明的人接近李青云,便焕发眼中金芒,对着那苗疆之人细细一看,
“嗯?什么都没有?连恶意都没有?”
“难道就是纯粹受邀来这里帮忙的吗?”
反复确认过安全之后,陆笙带着对兵阁所作所为的一丝不解离开了郡守府,嘴上还骂骂咧咧地,嫌弃兵阁做事让他白费心力。
可他没看见的是,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那苗人脖子上挂着的一块散发着奇异光辉的骨头碎了,
“巫祝骨碎了?儒释道三家有人在窥探!”
苗人眼神出现了一瞬显而易见的慌乱,但随后一咬牙,捡起地上的骨头碎片,混着灰尘扔进了自己嘴里,迎接他的仆役们有些不解,
“法师,您这是?”
“沟通大巫神,这样能更好帮助你家公子。”
“哦,原来是这样。”两名仆役对视一眼,忍不住地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仿佛在笑这苗人行事果然与“人”不同。
而那苗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动怒,也没说什么,只是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腕处的一朵黑色莲花。
——
在另一边,帝客府也正紧锣密鼓地安排着今晚的准备,
“消息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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