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是哪个鳖孙背叛我,越过我递了文书,我一定……”
陆笙仿佛是被逼急了,上蹿下跳,信誓旦旦地说着他要怎么怎么样,
但花姨却是冷漠地看着陆笙表演,最后补充了一句,
“是我写的信,虽然先生给了公子掌管青州的权力,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通知一下先生比较好。”
哇呀呀……
这女人,等白叔闲下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天天跟她黏在一起,烦死她,让她管我的事儿……
陆笙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满是赞同地说:
“干得好呀,花姨。”
“先生定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在这之前,就需要像花姨您这样的人把控住各州局势。”
“这样天下才不会提前出事,等那天到来,我们就能一举功成。”
陆笙拍着花姨的马屁,直到看见她眼神里的冰冷融化了些许,想到陆笙口中“那天“的到来,哪怕是冷静如她,心情也不由有些激荡。
花雨在年轻时,也曾是名动天下的一州花魁,虽说在各地有无数拥趸,但她终究是个妓子,名声再大,也阻止不了她会沦为玩物的事实,
随着新人一代代出世,人老珠黄的她身价渐低,在一个江南豪商的重金攻势之下,她毫不知情地就被卖了,
她本想着哪怕这个男人对她不好,也可以凭着往年积攒下来的银两赎回自由,
但谁曾想,这个男人是个变态,他买回花雨,纯粹是为了当作一个工具,一个人奴,
非但自己对她毫不吝惜,更是喜欢看着家丁折磨她,
他像只恶鬼一样,吸食着花雨的恐惧,上瘾又癫狂,
是“先生”救了她,
豪商因为一桩恶事被先生发现,随后,先生又在密室发现了她,以及她身边被喂下兽药的一条发情野狗。
……
花雨被救了,先生还教了她武功,并请人恢复了她被折磨到不成样子的容貌。
除了花雨,白叔也有类似的经历,可能更悲惨些,但也有可能会好受点,
是非颠倒,善恶相绝,
这样的世道,让先生的身边,聚集了无数这样的人,
不论是先生眼中,还是他们心里,都将自己当成了实现先生宏图大业的一颗棋子,而非一个人。
——
“听雨姑娘!啊!”
外面突然传来的激动叫喊,打断了花姨的思绪,回过神来的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陆笙,
在先生眼里,公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花姨,外面这位……”陆笙也听到了外面的叫喊,他连忙咽下口中的蜜桔,想要问问,但是却看到了她颇具深意的眼神,
“呃,花姨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花姨冷脸一板,陆笙就没敢再问了,
他挠挠头,恢复了之前的问题,
“哦,我就是想问,这位听雨姑娘是?”
“雨月楼初建时,青州发灾,见她姿色不错,就花三两银子买下了。”
花姨为陆笙倒了杯茶,很细心地替他用网拂去了多余的茶末,
“她不是送人的‘礼物’,所以不用知道那么多,每天专心做事就够了。”
“怎么,公子看上了?”
陆笙端起茶抿了一口,对着舞台上正在准备的女人,邪邪一笑,
“嗯,我就是看上了。”
“怎么?花姨能把她送我?”
花姨神色如常,还是一样的冰冷,
“那我就去安排,听雨不再接清客。”
“日后,她便只是独属于公子一人的狸奴。”
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花姨说话时的轻松,表现了她的毫不在意,
轻飘飘地就决定了一个女人后半生的生活。
陆笙端着茶杯暗叹一声,
人啊,终究还是会活成自己曾经不喜欢的样子。
“开个玩笑罢了,花姨不必在意。”
陆笙摇摇头,打了个哈欠,便将注意力转回到了眼前的瓜果之上,再也没看台上引得人人赞叹的绝世舞姿,
又剥了一颗葡萄之后,似乎是有些倦了,陆笙靠着软榻,闭上眼睛准备小憩。
“今日本不该听雨献艺。”
“但,公子是今日初到临淄,便安排了听雨献舞接风。”
“公子要是喜欢,便留宿……”
注意到陆笙酣眠,花姨便收了声,
她知道陆笙今日干了什么,有多累,
而看到这一幕,也坚定了她的想法,
“公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玄字除了庚号座,还有从甲至癸的九个座位,
花姨在经过它们时,只轻落了一句,
“公子安眠,勿扰。”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冥冥之中似乎传来了九声轻响,但又并非是真实的声音。
顿时,雨月楼内的无数身怀内力之人,瞬间看向了整个玄字号的方位,
“那里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
“好可怕的气息。”
“二品?全是二品高手?”
“嘘,小声点,别让人家注意过来。”
……
一瞬间满是嘈杂的雨月楼,安静了。
万籁无声之下,
帘子里的男人睡得更熟了
而舞台上的美人更美了,
娇舞,弱身,其炫翩翩,
如梦之仙,似洛水之神,眉黛春山,剪水秋瞳,
无意中的一次抬头,透过帘子,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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