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不久,张建姨妈和秋萍妈就在相挨着的菜地里松土,准备栽种换季蔬菜了。
张建姨妈对张建和秋萍的交往很上心,也很期待;但还得听听秋萍父母的意见怎样,于是,便和秋萍妈主动聊了起来。
张建姨妈:“现在的年轻人啦,就知道图快活!就说我们家建建这小伙子,都离婚这么多年了,还不打算想再找一个,真把我妹妹的头发都急白了!”
秋萍妈:“我们家秋萍也还不是一样啊!几年前就催她赶紧找个对象,可每次提起这事她就不高兴,总是说‘不急!不急!’,结果呢?唉,回来相了这么多亲,家庭条件都还不错,还是一个都看不上!我和她爸每天都替她急!”
张建姨妈:“萍萍是读书人,心里肯定有她自己的标准;缘分没遇到,大人强求不得,只能是干着急!”
秋萍妈:“我看是读蠢啦!说什么‘宁缺毋滥’!还这样挑剔下去的话,真的会剩在家里,到时候我和她爸死了也不会闭眼的!”
秋萍妈停下手中的活,重重叹了口气。
“要不是建建离过婚的话,萍萍和他倒是蛮般配的!”张建姨妈开始试探了。
“建建这后生确实不错!但毕竟是二婚啊,萍萍心里肯定迈不过那道坎!”
“哎呀,现在的社会变化太快了,还多年轻妹子都特别喜欢结过婚的男人!再说,萍萍若是再等几年,也只能是找二婚的了!”
“我和她爸的意思是:只要她喜欢,头婚二婚都行,总比剩在家里当‘老女’好!过日子嘛,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听秋萍妈这么一说,张建姨妈心里有底了。
张建姨妈抓住机会:“要不我跟萍萍提提?”
秋萍妈:“可以啊,反正我们对建建都知根知底,要是萍萍同意的话,那真是她祖坟上冒青烟了!”
张建姨妈:“昨晚上两人一起回来,感觉秋萍玩的很开心!”
秋萍妈:“昨天秋萍出去前还化了妆,这可是她回来大半年第一次见她打扮自己;我当时就琢磨肯定是有好事!”
“是吗?两人只是昨天中午见过一次面,秋萍就有意思了?”张建姨妈觉得事情出了好彩。
“昨天中午见过?”秋萍妈好奇起来。
张建姨妈就把昨天中午的事情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也就是一种巧合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秋萍妈还是不相信女儿会有此意。
“哎呀,缘分一到,想挡都挡不住的!现在的年轻人,相交没几天,动不动就‘试婚’、‘闪婚’,反正我们是老了,看不懂年轻人唱的是哪曲了!”
“‘闪婚’又是什么意思呀?”秋萍妈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两人交往没几天,就认为双方很合得来,马上就登记结婚!”
“这倒是蛮新鲜的!我真希望萍萍能快点‘闪’!”
乡野的早晨,很静谧。
俩老姊妹的聊天被早醒来的秋萍在床上听得很清晰、真切,也渐渐强化了她昨晚产生的念头:张建的外型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从军的历练和回乡后经历更是让自己很欣赏;但内在的本性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如果真有可能,就来一次浪漫的“闪婚”!
在家吃完中饭,秋萍施好淡妆,要闺蜜把自己接出来。
“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鬼,我这段时间玩牌老是输钱!听说庙里的签很灵验,我们去求一下怎样?你也求求婚姻,让老和尚帮我们指点一下迷津!”闺蜜忽然想起了开发区的庙宇来。
“‘无钱赌自戒,有缘自然来’!还要老和尚指点什么呀?!”秋萍也不是信佛之徒。
“下午反正没事,去烧几注香,除除晦气!”闺蜜骑车到庙宇前,硬是拖着秋萍往台阶上走。
因是午后时分,庙里香客寥寥,梵音不知疲倦地吟唱着;两个老僧坐在佛堂里拉瑟着头午睡。
秋萍两人进得堂前,烧香,叩首膜拜;尽管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老僧的好梦;年长老僧打完哈欠,边敲响手边的木鱼,闭着眼边念起佛经来。
秋萍只是学着闺蜜的样子跪拜了几下就起身了,倒是闺蜜的头一直顶在蒲团上足足有五分钟之久;仿佛浑身所有的晦气都在木鱼与梵音的合奏声中荡洗而尽,大把大把的现钞都在麻将桌上朝自己胸前飘飞过来!
老僧半睁眼,见此施主长时间纹丝不动地跪拜着,感觉此人罪孽深重,忏悔虔诚;于是,提高了敲击木鱼的力度和念经的声音。
老僧的神情,惹得站在一旁的秋萍捂着嘴暗笑不停。
跪毕;闺蜜又拉着秋萍来到老僧跟前。
老僧真是高人,见状便是:“阿弥陀佛!敢问两位施主,是否想要求签?”
“是的,师傅!我求财运,她求婚姻!”闺蜜心直口快,生怕错失了良辰。
老僧:“每签10元,信则有!”
“可以微信付款吗?”闺蜜发现没有带现金。
“可以的!”老僧慢条斯理地从化缘袋里掏出手机。
秋萍争着要扫码,被闺蜜挤开。
收完钱,老僧取出放在手边的两个装满木签的竹桶,双手捂着标有“财运”的竹筒边打佛语边摇晃。
一根木签终于从堆里冒出,老僧取出一看:“阿弥陀佛!恭喜施主,求得上上签!”
按照签上的标号,老僧取出一张小字条,念了起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这不是唐朝大诗人杜甫的名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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