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房门,却在那一霎那见到一缕白衣从容的坐在茶几上喝茶。
“殿下为何在此处?”沫吟洛站在门前,表情并不是很惊讶,似乎有些明知故问的语气。段熙尘不语,沫吟洛便提步进去,与他相对坐在茶几上。“为何突然要请那些侍女来伺候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服侍。”
面对沫吟洛的质问,他倒是从容地很,“你怎么知道那些人就是我派来的?”
“平日里我不经常出府,若是出去定是去查案,而这次进宫查案只有兴王府的人知道,那些侍女在我回来的路上便跟着我,而且……竟然也敢跟到兴王府,平日里殿下可是下令不让闲杂人等骚扰此处,若非殿下安排,谁有这胆量?”沫吟洛说得头头是道,只见灰暗中他嘴角勾起的一个弧度。然后起身走到院门处,开门向门外嚷嚷的侍女们一声令下,“都走吧。”
“殿下不走?”沫吟洛见段熙尘回来就这么一句。
“我为何要走?”
好吧,这是他的府邸我没有权力。
“你今日没进宫?”
沫吟洛狠狠地吃了一惊,“我……还有,殿下怎知我没进宫?”
“时间太早,你怕是连金陵还未出去就回来了。”唉!被他说中了。“遇见谁了?”
“……”
段熙尘见她不说话,又说:“你不信我?”沫吟洛见他唇下止住便忽地开口,“张夫人。”他脸色稍微沉了几分,答了一声哦。
沫吟洛心里藏着事情,没敢向段熙尘坦白。
他许是猜到什么,换了个话题。“七年前,萧愘夫妇携走玉凤公主,为帮沈逸办事,而沈逸亦是是利用他们携来的玉凤公主准备威胁孙贵妃,椅仗孙贵妃之力助其谋反,当然是在孙贵妃不知情的情况下。怎奈,七年前的风月,天下大乱,时局动荡,他沈逸被父皇发配边疆作战,而孙贵妃也因失去儿女痛心而亡,念做亡魂。至此,沈逸一手策划的棋具满盘皆输。”
沫吟洛抬头认真地望着站在那里细细说来的段熙尘,听得入神,只见他转过身望向她,“而萧愘……正是萧闫的亲生父亲。”沫吟洛听他这么一句,一惊,“萧公子?!”
段熙尘到眸子里含着神秘,深邃地沫吟洛看不透、道不尽、望不彻。
“这是我如今能告诉你的信息,其他的……我想你也琢磨透了。”
“此事……殿下先前为何不告诉我?”
段熙尘闻此淡淡地看着沫吟洛,“你确定……当初的你希望我将此事告诉你?或说……未经今日,之前的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为何,他似乎话中有话,此话说沫吟洛心里慌乱了许多,并非从容镇定,或者说已经安分不下来了。
“沫吟洛,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他说了这句让沫吟洛恍惚至极的话便阔步而去,出门不远处遇到了踏步而来的丝竹,只是投以一个目光,却不知为何。
沫吟洛虽然是淡定的坐在此处,可方才段熙尘的一番话早已搅得她静不下心。他为何突然会告诉自己这么多,又为何说那样奇怪的话?他心里是不是有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不可直言相告,只能假扮从容拐着弯子告诉自己什么事。
烛火明晃之下,清晰可见沫吟洛被她自己抓得紧紧的衣裙一角。
“吟洛。”
“丝竹?你怎么来了?”
丝竹还疑惑段熙尘方才的目光,“方才我看见秦大人了,你们在说些什么吗?”
“嗯。大人方才与我商讨一些案件,最近事情较多,有些抽不开身了。”沫吟洛的目光扫过丝竹的腰际,随后就没什么了。“最近……大人有些奇怪。”此话让丝竹诧异了些许,“此话怎讲?”
“先是让子扬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又为我安排一干侍女服侍。这真的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丝竹放下手中端着的一盆菜肴,语重心长道:“你对他……有了戒心?”
沫吟洛的心一颤,她着实未曾想到这里。
“吟洛……你不信任秦大人了吗?”
沫吟洛淡淡地看着面前的烛光摇曳,一旁的轻纱随风而动。顿时,她的神色黯淡几分,“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任大人?他在我初入兴王府时就放心地把‘四方案’交给我办,凡事皆会考虑到我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指点我,甚至不惜自己受到伤害来救我……”她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屋子里,略微颤抖,话语间却听出几许悲凉,“我宁可不信我自己,都不可能不信他……”
只是,她本以为早已猜透段熙尘、了解他的全部,而如今看来,不过是空虚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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