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定要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才能恢复到参加y那天的程度？
她有些灰心了……
按照这样的状态，就算是沈攀过来，估计也于事无补。
因为，她所差的，从来都不是技术啊。
而是硬件啊硬件！
这实在是太让人绝望了……
纪然这么想着，一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以至于注意力太集中了，根本没有发现已经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纪续之说话时，当真吓了她一跳，吓得猛然间起身，结果大腿撞在钢琴上，发出老大一声响。
咚——
她为了站稳身体，双手不自觉按在琴键上，于是乎——余音绕梁……
纪续之见此窘状，忍不住笑了，半是抱歉半是玩笑道：“怎么？吓着你了？”
纪然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重新坐回凳子上，抬头看了一眼纪续之，然后又迅速低下头，那感觉好奇怪，有点类似于……捉奸在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是……”她不得不承认，“那个，他们没说你回来了……”
“嗯，偶然想回来的，谁也没通知。”纪续之点点头，承认道。
说完之后，他忽然走近了一些，然后食指轻轻按在了琴键上……
咚——
纪然看着他的手指。
那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一看就是一个有些阅历的男人的手，虽然说不上饱经风霜，可是和纪恒然的白皙自然是很不同的。
纪续之的皮肤有些接近于小麦色，有一种粗旷的美感，并且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这种粗旷渐渐进化为某种成熟男性身上特有的气质。
纪然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不过，在同龄的纪恒然和纪骁的身上，暂时都没有发现。
相比于她的拘谨和局促，纪续之就显得坦然多了，他无意识地拨弄着琴键，随口问道：“不接着弹？”
纪然手掌不自觉的虚握了一下。
“先等等吧，一会儿沈攀来了，再弹。”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在纪续之面前，过多地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尤其是面对钢琴这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并且想要为之终生奋斗的事业，她更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来自于自己对纪续之的盲目崇拜。
纪续之见她不想继续弹了，也没有强求，低声说好，然后环顾四周，指了指角落里的桌椅，问道：“要不要过去坐会儿？”
纪续之不经常来恒园，对于这里的布置摆设并不是十分熟悉，只是大约有个印象，记得康辰曾经提过一嘴，说恒园的所有布置和装潢，都是出自纪恒然的手。
想来，又是来源于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梦吧。
纪续之想。
那张桌子，是纪然第一次来恒园时，和纪恒然谈话时坐的那张。
现在想想那天的事情，犹在眼前。
想想那天纪恒然说过的话，也犹在耳畔。
他说他是来给她复诊的，并且真的当着满堂宾客——包括那个讨人厌的李萌萌——的面，蹲下身捧起她的脚，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然后，他又说，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说，他们可以做个交易。
纪然现在想一想，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个什么交易呢？
他在同纪然做一个终究对自己无益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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