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年岁已高,能有多少阳寿兑给生岩。而且生岩已经死了,生死簿上的名字,没有谁有胆量抹去。”俞九龄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他说再纠缠下去。
怕是这位老教授还会有什么天方夜谭。
“北方的荆家,是个什么来头?”我问俞九龄,他这会儿心情不错,就跟强迫症一样,知道陈蝶魄的背景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说起来,跟你们祁家倒是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俞九龄低声道,说是祁家的远亲,我不知道也很正常,都是过了好几辈的交情。
俞九龄说荆家在北边,故而有这个名声,一般人不清楚,可他清楚得很。
“我早年就是在北边生活,一呆就是十年,十年,被荆家人死死地压迫着。”俞九龄说好歹现在扬眉吐气,也不用惧怕荆家。
“他们身上,都有玄武纹身,不明显,平常时候看不到,只有特定的时候,浑身经脉显露,在背后交织成一只玄武的模样,这是他们家族的标识。
俞九龄边说边往前面走,他要我带他去见陈蝶魄,早前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敢乱来,现在知道了,也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在学校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陈蝶魄的踪迹,我想着她今儿可能在家,便带着俞九龄一起回去。
这楼道里空空荡荡的,我在门外敲了好久。
不敢去看身后那扇门,是我跟沉砚的家,可这会儿却成了我想要避开的地方,我甚至害怕有人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的一切。
我在害怕,害怕沉砚会突然出现,我与他之间,终究生了隔阂,因为孟小也,不,不仅仅是因为孟小也这个人。
还有更多,说到底还是我们太不熟悉彼此。
门开了,陈蝶魄一身白色长裙,宛若一只精灵,见是我的时候,她想要关门,可无奈被俞九龄顶着那扇门,她暂且关不掉。
“我这里不欢迎你,你没死,就该偷笑,何必自动送上门来。”
“要死的人,怕是你吧,陈蝶魄?”我眯着眸子,她微微愣在那儿,我跟俞九龄直接进门,陈蝶魄脸色微微变了,可还是一副自如的模样。
陈蝶魄靠在那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说过的,沉砚对婉倾有愧,看到这张脸,他什么条件都拒绝不了。”
“你做了什么?”我慌了,沉砚这几天不见踪迹,我心里很慌,是那种见不到人的慌乱。
我知道自己深深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是心底越来越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像是被人刻意拨弄了一般。
陈蝶魄笑了:“我需要做什么?只要我稍稍柔弱一些,沉砚便会紧张,他应允我,不会再见你了。祁小川,你等着看吧。”
陈蝶魄说沉砚来找过她,不,是她在午夜时候打了电话给沉砚。说他如果不来,她就从天台跳下去。
“沉砚来了,行色匆匆,他多在意我,反观你呢,垂死挣扎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他在哪儿吧?”陈蝶魄说守着这样一个没有踪迹的人,能做什么。
“他心不在你身上,你又在奢求什么?”
陈蝶魄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说我会彻底一败涂地。
“就在你现在站的地方,沉砚抱着我,他说舍不得我死。”
“够了,陈蝶魄。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吼了一句,俞九龄却一直在旁边不说话。
陈蝶魄笑了:“这是有的没的?在你心里,沉砚也是可有可无的吗?”
“与你何干?”
“既然跟我没有关系,还请你们走,免得脏了我的地毯。”陈蝶魄拧眉,刚要伸手,却被俞九龄一把攥着她的手,他死死地扣着。
“荆家的人,向来这般跋扈,你倒是没有学到什么好的,偏生这脾气像地很。”
俞九龄轻声道,却是一只抓着陈蝶魄的手,女人神色微变:“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我?”
“我是谁重要吗?”俞九龄慢慢抬头,与陈蝶魄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眸之间,全然都是火。
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俞九龄低声道:“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很明确,你坏了我灵调的规矩。”
“原来是灵调的,俞九龄?”陈蝶魄当下便点破俞九龄的身份,“在家里倒是时常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这脾气倒是不小。”
两人剑拔弩张,都将彼此踩在脚下的那种感觉。
陈蝶魄说她很熟悉俞九龄,早年被荆家的人踩在脚下,过了没多久,摇身一变成了灵调另外一个交椅。
“不知道俞先生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不管什么手段,你我之间没有宿怨。”陈蝶魄冷声,“但若是先生非得纠缠下去,我也不客气了。”
“一个蛊人,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一番话,荆家培养出来的蛊人外逃,不知道被抓回去,是个什么后果。”
“你……”
彻底被俞九龄揭穿之后,陈蝶魄才开始变得慌乱,她神色窘迫:“什么蛊人……你在胡说什么。俞九龄,你倒是想彻底被荆家撕破脸面吗?”
俞九龄勾唇:“你不常听说我与荆家的宿怨,还存在撕破脸这一说,我们之间没有交情,你是一个蛊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该在的地方,何必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
“蛊人也是人。”陈蝶魄笑了。
我才惊觉,陈蝶魄这个人的身份,果然跟之前俞桑所说的一样,身子里满是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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