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儿得了白笑秋的指令,对我照顾的很是妥帖,事无巨细。端了一盘糖果粒子进门便道“先生,刚炸出来的可香脆了,您赶快尝一尝”。
这个世界上知道我喜欢吃糖果粒子的人并不算多,充其量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白笑秋,一个是菊儿。
果粒子,因着有一回不小心腌了嗓子,母亲便不允我吃了,后来好了我也不吃,母亲还以为我不喜欢。
以前菊儿天天往我房间里端糖果粒子,我还嫌烦,觉得菊儿愣头愣脑是个实心眼。
可是现在呢,我多么希望菊儿能够再为我端一回,却成了不可能的事实。
自从菊儿死了以后,我便下定决心封了口,再也不吃糖果粒子,沾都不沾。
我望着笑盈盈的爱儿跟她说“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爱儿应了一声,放下盘子提着小水桶去给院子里的石榴树浇水。
爱儿前脚出门,我便将一盘子糖果粒子倒进床下的编篓里,怕露出来还将编篓晃一晃。
装作无事的样子闭着眼,刚躺下来听得门吱呀一声,以为是爱儿便喊道“爱儿,拿件褥子过来,我有点冷”。
自这一回胸口上又被捅一刀之后,我就特别的怕冷,常常觉得手脚冰凉,心也凉。
被褥轻轻地盖在身上,又滑了下去,我往上拉,不小心碰到一只更加冰凉的手。
我有点心疼,再怎样婢女也是人,不由得握在手中暖,一边暖一边道“爱儿,这天也逐渐冷了,没事别总站在院子里”。
那人轻笑一声,我心中一惊迅速的松开手,喊道“十九少,你来了”。
白府的十九少,也叫白颜冷。天生风雅,文采灼灼,三岁知晓百家姓,五岁便可吟诗作赋,七岁读懂孙子兵法且倒背如流,所见所闻过目不忘,是个奇才。虽然比白笑秋晚出生十来天,管白笑秋叫一声哥哥。但因白府男子众多,排到他这里已经是十九少了。
白颜冷热切的看着我,双目浑浊似是有一层水雾,半响道一句“飞飞,你还好吗,都怪我”。
白颜冷好像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而我心里跟个明镜似的,错不在他,一切都是白笑秋设的局。
我和白颜冷都是他盘中的那颗棋子,不管怎么走,都没有退路。
我朝他温婉一笑“十九少,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白颜冷自从四个月前离开白府就一直没有消息,我曾一度认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想到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白府的厅堂里,而那一天正好是我与白笑秋成婚的日子。
我怎么也不会忘记,那是我近二十年来最耻辱的一天。
白笑秋领兵剿灭酋长一族,回京复命,圣上大喜,不仅封了他为驃骑少将军,还封了他的哥哥白展奇为建威大将军。统领全军,另赐予庄园一栋,良田百亩。
回到白府之后,白展奇颇为高兴,亲自设宴为四弟接风,一家人开开心心,边吃边聊。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白展奇突然对白笑秋道“四弟,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漂亮,你作为领兵的主将指挥有序,大哥这回封了建威将军,全都是仗着四弟的功劳。”
白笑秋放下手中的茶杯“都是大哥有先见之明,在一旁给了我很多建议,要说功劳怎么比得过大哥呢”。
白展奇眼神晃了一晃,继而变得有些沉闷,他叹了一口气道“想想咱阿爹,当年是何等的威风,受万人敬仰,可惜走的太早了。我作为家中的长子,都说长兄如父,我这个大哥实在是愧对你们兄弟两个”。
白笑秋和白颜冷齐齐的道“大哥切莫如此”。
白展奇道“四弟、五弟,算一算你俩都到了成婚生子的年龄,心中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白笑秋眼珠子骨碌一转,那白颜冷更是惊的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此时,我正在对付一只鸡腿,那鸡腿又大又香,我对鸡腿的兴趣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话题,正啃的得劲。
白展奇的眼神朝我飘过来“苏先生,你觉得我这两个弟弟如何呀?”
我一边啃一边道“都好都好”。
那白展奇接着又道“刚开始我以为苏先生对我那四弟好,可后来又觉着你对我五弟也挺不错的,他们两个你究竟看上了谁不妨跟我说说”。
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琢磨着怎么把这个无聊的话题岔开去,便听得白展奇道“都说长幼有序,我看苏先生跟我那四弟倒是绝配,男未婚,女未嫁,这事我做主”。
白笑秋当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随口道一句“好啊”。
我当时就蒙了,整张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瞪着一双眼看着白笑秋,等着他驳回,一等再等。
不料白笑秋却端端正正的站起来,举起酒杯朝着白展奇道“谢大哥成全”,并连喝了三杯。
这事就这么定了。
嫁给白笑秋几乎成了我唯一的夙愿,没想到当幸福突然来临的时候,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唯有两行清泪。
那个时候菊儿还在。
菊儿高兴的几乎跳起来,我一直觉得这小姑娘傻里傻气,当有一天这个傻姑娘问我说“先生,您是不是一直爱慕着十二少”。
我只好结结巴巴的打马虎眼,被人猜中了心思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自从婚期定下来之后,整个白府都变得特别的忙碌,粉墙磨皮,清扫宅院、蒸糕点、炸果子,婢女们更是像个蚂蚱似的跳进蹦出。
那些前来道贺的、送礼的,来看新娘的就像排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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