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曾相信十四少会就这样离我而去,我以为他只是暂时的离开很快就会回来,我以为那仅仅只是一次到边疆安抚当地的百姓,按照惯例像往常一样,他常年征战在外,多则两三年,少则一年半载就会回来。我还想着把他写给我所有的信寄给他或是等他再一次回到白府的时候亲手交给他,并且告诉他,我很感激他对我的这份情,或许心情好了我还会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很久以前他给个我一枚挂饰,那个时候我衣衫褴褛,活像个叫花子,我甚至还会好心劝告他让他别再在我身上浪费光阴了,找个好姑娘从此相伴终生,儿女双全。
我永远忘不了十四少临走之前的样子,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他笑着对我说“我相信你一定会答应我的,等我,好吗,等我从边疆回来的时候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在意我,喜欢我”。
十四少从来都是那样的桀骜不驯,永远都是一身傲气和满满的自信,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即便对我说话也是一副傲视的样子看我,我记得以前白笑秋曾提醒过我,说十四少虽说是个战斗英雄,可是他崭露锋芒,不知道收敛心性,这会对他很不利。
当时白笑秋说的时候我并未太在意,那个时候十七少还在,他还没去到漠北,他当时哈哈大笑,说十二哥你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些,十四哥天生就是那样,就算死也要仰着头,也绝不会低着头。
十四少死了,他没有仰着头,他躺在床上,跟他一起出征的将士偷跑了回来,小将士告诉我说,十四少一早还好好的,他带着几个将士去了趟呼特山,安抚当地的居民,他还帮那些居民一起搭建猪圈,修缮房子,和村民们同吃同住,村民门都说像他这样的将军真是少见,有的村民竟然动了歪心思,想要把他永远的留在边疆,那村长更是申明要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只要他能留在边疆。十四少拉扯着村长,朝村长笑一笑,拍着胸脯乐呵呵的说,我要的女人在我的家乡,在洛阳,在我们白府,这世上的女子纵使有千万种好,我此生只想与她在一起,十四少还说等到边疆都安顿好了,他便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他说他要与心爱的姑娘结婚,要与她生一堆孩子。村民们听了都笑话他,说堂堂少将,叱诧风云,也终究敌不过儿女情长。那天晚上他和村民们一起喝了很多酒,那村民们说若是他真娶了心爱的姑娘,一定要带到边疆去给他们看。
十四少当晚十分的高兴,和村民们一起喝酒到很晚,回来的时候接着又喝,不仅他自己喝,他还让贴身侍卫陪他一起喝,后来喝多了吐了,又吵着说嗓子干,贴身侍卫给他端了凉茶水过来,他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凉茶水,可能是累了,喝完了水便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睡到半夜,贴身侍卫听见帐内十四少的叫喊声,他连忙跑进去,却见十四少在地上打滚,满头大汗,手捂住肚子,叫喊着肚子疼,小将士慌了伸,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才好,他附身下去想要将十四少从地上掺起来,奈何十四少疼痛难忍,他根本招架不住,便对十四少道“十四少,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军医过来”。他还未离开,十四少一把抓住他脚腕,等他回头时,才发现十四少鼻孔和嘴角都在流血,那血不停的往出流,一直不停的流。。。。。。
十四少用微弱的声音道“去,给我拿纸和笔,还有我枕头下面的小木盒子”。
当小将士将十四少最后一封信连带一块绢帕交到我手中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那绢帕里包着一个小木盒,盒子里装的是一枚淡紫色小挂饰,在小挂饰的背后刻着两个字“子寒”。我将这枚小挂饰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突然想起来了,忙跑进房间,从柜子里抽出小匣子,从里面取出香包,我将香包里的挂饰和十四少的挂饰拼凑在一起,“白孖寒”三个字清晰可见。
这一天晚上的白府,注定了不平凡,我站在院子中央,突然听到从屋子右前方传来一声尖叫声,犹如一阵惊天炸雷般响彻在整个白府上空,然后又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丫头们大喊着“快来人啊,四太太晕倒了”。我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到远又由远到近,有打碎碗碟的脆响声,还有小孩的哭声,狗叫声,府中将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爱儿见我心情不好,为了不打扰我,早早溜了出去,不见人影。此刻,只我一个人,我走进屋内,屋内静悄悄的,我能够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它时而微弱,时而剧烈的跳动。
我不知道此刻我要做什么,我可以做什么,我还能够做些什么,我只是一味的摸索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到处乱走,我对这几间屋子早已熟烂于心,此时却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要不就是撞在墙壁上,要不就是撞在门框上,我失去了知觉,一点也不觉得疼,明明,明明我的手被一个又坚又硬的东西戳破了,我用手一摸,湿哒哒的,我知道一定是流血了,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呢。
我摸索着点燃了一盏灯,小心翼翼的举着灯盏来到桌前,坐在桌前,我将十四少写给我所有的信从木匣子里拿出来,从最后一封开始,慢慢的拆开来看。
我看到了什么,除了最后一封信上面沾满了血迹,用不成形的笔划写了三个字“为什么”。然后我打开了第二封信,上面一个字也没写,我又打开了第三封信,第
喜欢落梅无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