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笨拙的样子,白笑秋笑了,他拥着我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对我说“凡儿,你一定是闷得慌了,这样的粗活怎得也揽了干,你不知道自己已有身孕吗?”
“无碍”我笑笑说。
“你是我白笑秋的女人,我是怎样的爱你,你好像也不在乎”。
他生气了?
我牵起他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说“告诉我,如果这都不算爱你,那怎样才算”。
一个女人,如果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就说明这个女人是死心塌地的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白笑秋顿时红了眼眶,连声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他将我拥进怀里,我的头靠在他肩上,当时的我是那样的幸福而快乐。
他喜欢我做的糖醋鸡爪,我便顿顿做给他吃,他一连吃了好几个月也不觉得腻。自怀孕之后我有些挑食,我说我想喝粥,他就亲自动手为我煮粥,为我烧菜,等煮好了粥端到我面前,我又不想吃了,又想吃面条,他又急忙给我煮面条。空闲的时候我们一起吟诗作画,一起习字,天热的时候他给我扇风,天冷的时候他抱住我双脚放在他胸前给我取暖。他出征的时候我便在家日日等,夜夜等,为他担心受怕,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生怕他有个什么头痛脑热或是遭遇不幸,一颗心整日想着他,只盼着他能早日平安归来。我喜欢抚琴,最喜欢抚的曲子是《归路十里》,我经常抚这首曲子给他听,他听的入了迷,多半情况下他在我的琴声中酣然入睡。我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首曲子,我来教你”。他却不答应,他不想学是因为他想让我弹给他听。
我要的不多,无非是你能陪我看美丽的日出,然后,和我一起等最美的日落,永远只爱一个人,一生一世就好,只可惜天不随人愿,一晃就到了现在。
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我再难控住难过的心情,别过脸去哭了起来。
我哭的很凶残,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身子一个劲儿的颤抖,白笑秋从身后抱住我,他把头靠在我肩上,柔声道“凡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这句话说完声音已经哽咽,然后我听到白笑秋也哭了,他的泪水一颗颗滴落在我后背,打湿了我的衣衫。曾经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承诺过我,要给我一个幸福的家,还有我们的孩子。
“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嚎嚎大哭朝他咆哮。
“对不起,凡儿,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很长时间,后来我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白笑秋道“从我在建安寺院拜佛烧香的那一回,我们在寺院的树下相遇,我一眼便认出你了,凡儿,是我对不起你”。
我又问“这么说我进白府你也知道?”
白笑秋垂下眼帘,轻叹一口气“凡儿,我没想到你会以那种方式,那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凡儿,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恨到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我笑道“我的命早就在七年以前葬送在狮子山之下了,是你亲手推我下山,为什么,我想要一个答案”。
白笑秋并未回我话,他道“凡儿,先说说你吧,好吗”,然后我再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
我家是世代簪缨的大族,父亲厚薄寡言,轻淡名利,更加不喜朝廷里的群雄纷争,辞去官职之后便带着年仅两岁的我和母亲搬到离京城较远的并州。
因我出生在寒冬之际,我的母亲希望我能以一种坚韧的心性,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她见窗外的梅花开得如此素洁淡雅,风姿绰绰,像是仙子一样的精灵降落到人间,固为我取名苏落凡。
母亲身体不好,我自出生以来,未曾有过兄弟或姐妹,家中人丁稀薄,父母独掌我一个,视作掌上明珠,从小便将我当男孩子来养。
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样样都学。闲暇之余我便躺在父亲怀里看千字文,跟着父亲一起外出狩猎。
偶有一回父亲外出狩猎时带回来一只全身黑毛的兔子,我高兴坏了将那兔子养在笼子里,日日出去找兔子草给它吃,没过多久,那兔子竟然死了。
父亲不忍看我伤心难过,应允我他会再找回同样的一只兔子给我。父亲天天蹲在草堆里,后来竟不幸染上了恶疾,卧病在床,本就有咳疾,加之上了些年纪,病越来越严重。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正在喝汤药的父亲收到一封从洛阳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拆开一看,信中只有五个字:弟入狱,危以。
父亲这一辈的至亲总共有四人,两男两女,父亲最大,叔父排末尾。我的两个姑姑全都嫁去了外地。
父亲当即吐出一口血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母亲让小斯找来堂医为父亲医治。
第二天晚上,我见父亲房中的灯还亮着便推门进去,父亲见我来了,用手撑起半个身体斜靠在床上。
我走过去坐在父亲身边,一声父亲还未喊出泪水就哗哗地流了出来。
父亲伸出一只手来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唤我一声“凡儿”眼中已有老泪。
我枕在父亲的手臂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父亲唤我“我儿别哭,别哭”。
母亲过来搂住我的肩膀。
父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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