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从堤面斜下漫入堤脚白杨树林接向主街的路口,我朝街面望了一眼。阳光一如既往地照着房屋、树木、行人和车辆,投下该有的影子,就像此刻照着自己,没什么特别的。转头看外边堤下,小洪河上那条顶棚漆花了的机滚渡船上完客刚启动走了不远,拖出光溜了的三角绿浪尾巴闷声往对岸码头开,那里有一些人在等着。这边也有一两个搭船的不经过堤面下坡不远处那个歇脚的塑钢凉亭斜入水泥坎子走下去了,过一会渡船再开回来接,如此往返直到天黑了船工休息。我看了一眼凉亭收回眼神,长出一口气加了下油门专注前方,在念过三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二十七遍般若波罗蜜多咒和祈祷语后,开始瞎想,好像越这样越稳当。这几个月几乎每天的骑车长途往返,养成了这个不知好坏的习惯。
身上只有三千六百块钱了,屋里人能再给的肯定有限,这回出去不会是短时间啊,只有先去长沙找老姜和老毛,要她们帮忙弄个地方住下来,暂时还要管一下生活,这样就像鱼归大海,别人再想寻到很难,即使寻到了自己逃命的方向也多些,这大的都市活命翻身的机会也多,相信自己一定会东山再起的,这个事就不再想了。至于老婆,此刻不敢想也不愿深想啊,她替自己背了近一半的债,又不肯一起出来,只有看她娘家人帮不帮了。之前,有本地债主开始上门,好在每次她都不在家,没受到惊扰,我劝她搬到一个好朋友以前住的一套小屋里住下来了,债主们不会知道那个位子,就算遇到了也不认识她。这次她住在娘家暂时行了,我怕她羞于开口,以前就叮嘱她若有么事来了一定要娘家人帮忙接应一下,她说晓得的。老婆是个勤苦好强的美女,一起生活了二十七年,最后竟被我彻底拖崩溃了,我们将近一年没得心情过喜事,甚至很少能安心说一下话,等住下后想办法接她出来。妹妹们家里大概谁也不敢因我的事去打扰,三妹夫的弟弟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中队长,小妹夫也是不轻易惹人但也不怕哪个的人。父母亲还住在老屋,父亲退休后就带母亲回来帮自己看守堤外坡滩上的白杨林,因为过度劳累前年得了肺癌,两次死里逃生,病情刚稳定下来,而今小表哥在那里当村支记,照顾得了,妹妹们每个双休日会去陪他们一天的,这个习惯不会变。
嗨呀,别的事暂时也想不清楚,等安定下来了再说,人到极处想好事,就想刚才那个凉亭想金子吧。其实有人晓得我和金子的事,小老表方平的一个朋友有一次在酒桌上就含糊证疑似地对我提到过,我装糊涂坚决否认了。金子是我高中下学那年当民办老师时家里介绍的一个对象,当时她十五岁我十七岁,她很喜欢我,两年后我们还是分手了,诱因是她在乡村供销社上班期间发现了我写一位女老师的一封情书,那位女老师和她是朋友,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就告诉了她,其实女老师已经谈了个朋友,只是两人有点合不来,结果是金子嫁给了这个女老师的男朋友。十二年后,有一次和大黄回街上做客,办事的那家人就住在她家斜对面不远,那是暮春的一个晴天,正午太阳暖和,人穿单衣服都有点热了,我坐在门口看见一个高挑丰满的女人穿着淡黄色长连衣裙袅袅娜娜地从远处那头的街口走过来,就问大黄:这个女的是哪个?大黄说:你故意问的吧,是金子啊。我哦了一声,一直注视她转弯进了院子,之后要大黄摸到了她的手机号,装作发错了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和她就有了联系。一次老婆回娘家去了,我和她连续晚上通话,到第三天晚上我的手机打停了,就用屋里的座机,结果座机也打停了,我准备第二天缴费的,哪晓得中午下班老婆拿出了座机清单,问我是么回事,老婆还当着我的面给金子打了电话,我照实说了,告诉老婆和金子之间没什么事要她放心,用老婆后来的话说“你还用一部没花钱的新手机安抚了我呢”,金子也给我电话,要我把老婆哄好,不要弄出事来了。当年国庆节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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