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宇的人生几乎沉溺于网络之中。
系统完美地重现了三战前的地球,那个美丽到荒谬的世界,凄美的外表下却无比悲凉。他几乎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朋友,只有一些同居在那所监狱似的建筑中的孩子。现实中,他们几乎无法碰面,生活互不相干。孩子们时时刻刻受到监视,甚至厕所和浴室里都无法争取片刻的自由。
但网络中,所有人都愉快地沉浸在那个天堂般的世界。
地球的影子,只存在于影像与文字之中。
孙浩文是孩子们的一员,非洲人种,也是张智宇最后熟知的活人。他们更改了名字,由数字编码换为中国汉字,名字是由电脑随机抽取而成的。
“我为什么不买一辆该死的小汽车?”张智宇自言自语。街道上,僵尸们短兵相接,火光四处蔓延,消防机器人嗡鸣着划过天空。空气闷热,他不得不步行前往孙浩文家,一路在黯淡阳光下的阴影隐藏。躲避着直冲云天扩散蓬发的乌黑沙粒。
“他将那些女人qiáng_jiān后杀掉,”张智宇咯咯笑了起来,笑容却仅仅是面部神经的抽搐,“藏在地下。”
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掀起很大的浪花,僵尸们的厮杀*了新区,化为断壁残垣,那声音是城市的残躯无助地碰撞之声。
那是一只雌性蜥蜴人,身着夜礼服,它垂着头,发疯似的奔逃,彷若大梦初醒一般,不时呲起利齿,死力摇晃鳞片覆盖的面颊。
张智宇在它脑袋上补了一枪。
张智宇这一路杀死了多只蜥蜴人。它们都带着古老,原始的武器。比如捆绑着石块的铁链,折断的金属棍棒,用碎玻璃装饰而成的狼牙棒......这些“武器”看似不起眼,实际杀伤力极大。举例来说,那些“玻璃”,实际是种晶莹剔透的聚合物,韧性极大,却无比坚硬,只要挨到头颅,脑袋就会像一颗鸡蛋一样碎成碎块。
张智宇联想到这些蜥蜴拼了老命却打不开损坏的安全锁,再次嚣张地咧开嘴巴,无声的狂笑。
张智宇靠近那只扑倒在地的僵尸,它在不断地抽搐。当他的阴影隐蔽住了阳光,它抬起了没有眼睛的半截脑袋,艰难地嘶鸣着。
“呸,”张智宇将肺内的粘液吐向它,穿过不存在的那半截头颅,滑过粉碎的下颚,粘在暴露在外的獠牙上。
张智宇摇了摇头,扣动扳机,直到这个混蛋再也无法扭动为止。
他认出了这个僵尸。它是一个基因改造*,一位垂暮之年的官员贪慕她的ròu_tǐ。它曾在夜总会缭乱的灯光下,对张智宇和孙浩文炫耀它完美的身躯。很遗憾,孙浩文的呼吸急促起来,壮硕的身躯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起来。接下来的几的个小时,他消失匿迹,张智宇一人铁青着脸灌下大量的酒。
或许,这是场彻夜不眠的狂欢之夜,最终,所有人昏昏沉沉地入睡。当梦醒之时,却望向彼此耸起的颧骨,覆盖着黯绿的鳞片。
张智宇望着那凝固着棕黄血水的破损礼服。
“你的脚步声太大了,*。”张智宇口无遮拦地告诉它。
也许这些推论都是胡扯,但管他呢?
张智宇惊奇地发现那只僵尸在快速地恢复。细胞分裂的速度快得要命,他拾起一块边缘锋利的混凝土,用力割下了僵尸的头,踹得老远。
“真他妈见鬼,真他妈奇妙。”张智宇喃喃自语,他不想观察这只僵尸从脖子处继续缓慢的重组。他又点燃了一支雪茄,贪婪地吸上一大口。
张智宇第一次观看sè_qíng全息像是在9岁,孙浩文的邀请,那场原始的欢乐持续了很久。尽管张智宇并不喜欢女人的身体构造,孙浩文则总是痴迷于此。
张智宇第一次吸毒是在16岁,沉迷于吸毒后的世界,光怪陆离,随心所欲。那些化合物无法上瘾,但对身体危害极大,直到张智宇在17岁时发现自己骨瘦如柴才停止。
虽说不如旧时代的毒品致命,但那快乐的诱惑,无人可敌。
当毒品作为正当生意,经过精美的包装,摆在金属柜台时,张智宇拼了命地戒掉了要命的上瘾。
一辆全黑且棱角分明的汽车从身后飞驰而来,碾压着一地金碧辉煌的破烂,引擎轰鸣。张智宇条件反射地转身闪躲于废墟之后,在缝隙间端起手枪。
那辆车靠近了,从外边透过黑色玻璃看里边什么也看不到。汽车的球状车轮转了个圈,改为横向行驶,漂移到了张智宇的身后,建筑物的残片四散翻飞,灰尘铺天盖地。张智宇用力咳着,一块混凝土弹起击中了那把手枪,伴随几颗火星,它弹出很远。
车门打开,露出内部复杂崭新的金属零件,车内的人类穿着皮衣,叼着香烟,吞云吐雾,汽车的排风扇系统完好的保持了清新的空气。
那个人拍了拍副驾驶座,“上来,我很高兴见到一个活人。”他很胖,却很健壮,健康的麦色皮肤,满脸参差不齐的胡茬,说话音调有些尖锐,丝丝板寸坚挺地竖起。
张智宇脑子里充斥着许多想法,他一边盘算着自己也要搞台车开开,一边思考这名人类在搞什么,与此同时,他发现了这一点,如同局外人一般审视着自己的思维。
几秒后,他认定这是与肤色有关的阴谋,一场谋杀,他嘲笑着自己,摸索着抓起手枪,装作毫不介意地站起身子,左手轻轻把住翻倒的碎石,右手背在身后,紧紧捏着那把武器。
三k党,金子弹,人类。
七世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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