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碾伯的那个民间社学就是移民至此的巩家贵开办的。
巩家贵除了读过一些诗书,还开过古董的铺子,再没有其他的技能。为了生存,他只好边学边干,跟着别人开荒种地,除了自给自足,还要给官府交纳公粮。他们在应天府吃的是稻米,而青海这里只出产大麦和青稞,令他十分想念老家的饭菜。
转眼之间,巩家贵已经60岁了,头发花白,身体衰老,没有力气种地了。他看到移居到碾伯卫的汉人越来越多了,小孩子也有一大群了,整个碾伯卫却没有一所学堂。于是,他灵机一动开办了一个社学,连同自己的孙儿和别人家的孩子一起教学,既挣了银子也教了孩子,一举两得。日子也算过的过去,暂且不提了。
青海从前的居民主要是吐蕃人。大明初年,绝大多数的汉人是从征屯戍西北各个卫所的将士。他们大多来自东部的江淮一带,如攻克西部地区的邓愈、耿炳文和冯胜经都来自江苏淮泗地区,而且手下的官兵多为自己的乡党。10余万军民驻留在青海和甘肃的河湟、洮岷、河西、安多、河州和乌思藏等地的卫所,所以有相沿传承的祖源是南京人的传说和历史记忆。
说到移民青海,其实到青海的不仅有江淮的军民,还有来自山西的黎民百姓。
中国各地至今流传着一句民谣:“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鸹窝”。
这支民谣是有历史原因的。
当中原地区荒疫兵乱的时候,山西却是另外一种和平繁荣的景象。
山西深居北方的一隅,四周有黄河、太行山的阻隔,外地发生的战乱很少波及到这里。大部分地区也没有发生过严重的自然灾害,风调雨顺,庄稼连年丰收。
同邻省相比,山西社会安定,经济繁荣,人丁兴盛。再加上邻省的难民不断流入山西,使山西南部的人口变得十分稠密。当时,河南的人口是189.1万人,河北的人口是189.3万人,面积小于两省的山西人口却达到了403.045万人,超过了河北、河南两省人口的总和。
因此,山西自然成为了朱元璋的人口输出大省。
在山西向青海移民的大军中,太原人王臣的后代王守业一家人也在其中。
王守业在太原城继续经营着祖传的王记面食店,收入固定,家底殷实。他的大哥经营着布庄,经销南方运来的丝绸和本地出产的棉布、麻布。二哥、三哥也做着小生意。
一天,王守业上街去给店里买老陈醋,看到一大群人聚在城墙告示栏处看着什么,便也凑上前去看热闹。只见墙上贴着一张公告,朝廷要求每个大户出一家人迁往青海戍边,不日出发。违者强制执行。
王守业的心里这一下子犯起了嘀咕:朝廷怎么出了个这么馊的主意?我们祖祖辈辈居住在太原城里,又不是流民,凭什么要把我们流放到西番的青海去?
可是,他转念又想道:毕竟这是朝廷的命令,老百姓无法违反。我们王家这个大族死活得有一家人要移民。大哥的身体不好,长途跋涉肯定吃不消。二哥的身体倒是很结实,可是二嫂患有足疾,不宜远行。三哥三嫂的身体都很好,只是儿媳妇正在孕期,远行也不妥。看来只有自己担当王家的移民了。
王守业回到家中把所见所闻和所想告诉了家人。他的妻子慕容氏哭泣道:“听说青海是蛮野之地,寒冷无比,庄稼都难以生长。我们一家人去了如何度日?再说了,这一去哪里还有返回来的指望?恐怕今生今世再见爹娘也是难于上青天啊。”
王守业用仁义道德、忠孝礼让的道理劝说家人。慕容氏和儿女直到3天以后才勉强同意了。
王守业把面食馆转让给二哥,并安顿由二哥一家赡养年迈的父母,然后收拾家什,准备西迁青海。
移民集体出发的那一天,王氏一族的全体成员都来到太原城门外给王守业一家人送行。他们将蒸好的馒头和炒面送给慕容氏当作路上的干粮,又塞了一些银两,流着眼泪千叮嘱万叮咛。
太原城外,亲人生死分离的哭喊声响成了一片,令人断肠裂肺。
王守业一家经过几个月的颠簸劳苦,终于来到了青海。按照官府的安排,王家定居在碾伯卫的西关。王守业还是干起了王家的老本行,开了一家面食饭馆。
这碾伯卫可比不得庞大繁华的太原城,只是一个偏远的小镇子,人口稀少,生意惨淡,收入仅仅能够维持生活,并没有多少积蓄。
青海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为什么东部的老百姓对它如此恐惧呢?
青海在地理上位于中国的中西部,雄踞于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的东北部,因为境内拥有国内最大的内陆咸水湖——青海湖而得名。
青海地区山脉高耸,地形多样,河流纵横,湖泊棋布。昆仑山横贯中部,唐古拉山峙立在南方,祁连山矗立在北边。茫茫草原起伏绵延。柴达木盆地浩瀚无限。
青海是长江、黄河和澜沧江的发源地,故被称为“三江源”,素有“中华水塔”的美誉。
珍贵的稀有动物和野生植物品种繁多。
由于海拔高,氧气稀薄,气候寒冷,大部分地方不适宜人居。东部河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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