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歌将剑又往下压了几分,左手掐诀,剑上红光闪动,但这红光却被压制住,显然虽然她找到了阵眼,也将这阵控制住,但这并不是说这阵就没用了,至少她无法将红光变成火焰。
上方传来数道破空之声,密集如织,寒轻歌的左手诀还未打出立马变招,在头上张开一道屏障。
屏障刚一升起,她便觉上方似有无数根长针刺下,她抬头一看,只见上方黑压压一片,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体型巨大的蜜蜂。
她募地一惊,这蜜蜂和将她跟居亦然逼进金灵派的蜜蜂一模一样吗?一想到居亦然她的心空了一块,,虽然她已明白这不过是她的念,可她的心还是像被扔进了烂泥里任人踩践。
上方的蜜蜂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趁她心神不宁之时加大了攻击,好似迅速聚集过来的黑云,寒轻歌的屏障很快便要撑不住了。
她很清楚这些蜜蜂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不想被杀死她只有将它们全都消灭!她拔剑迎上,剑声如裂帛,剑光如层层递进的波浪。
往日种种浮上心头,她胸口的伤还未痊愈,此刻更是疼痛难忍。唯有挥剑之时,方才觉得好受一些。
她冲入蜜蜂群中时,旁观的沧落不由心头一慌,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附身蜂,也从未见过有人敢直冲进去。这些附身蜂乃是天界众仙留下的残念恶念所化,如跗骨之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她竟然冲进去了!她怎么会冲进去?!她不想要命了吗?
不想要命了…
沧落的心更慌了,他向来自傲的自持力在这个时候动摇了,眼前闪过万年前她离去的眼神,他至今不懂她为何会那样看着他?
那不是眷念,是解脱…为什么她会觉得解脱?
他垂下眼来,不敢细想,这一万年来他都不敢细想,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去细想,但连这个原因他都不愿去细究。
寒轻歌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这铺天盖地的附骨蜂越聚越多,好像在天界中间架起了一道结界。
金辉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蜂群之下,望着上方,他的身上不断有白色的泥土滴下,这些白泥又全都变成了附骨蜂。
所有的晦都是他的分身,而寒轻歌第一次遇见晦的地方便是金灵派,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附骨蜂的事?
果然,附骨蜂可比这院中的堕仙好用得多。不仅如此,这些附骨蜂都相当于是他的眼睛,他能透过它们很清楚地看见寒轻歌动作。
只见她在蜂群中来回冲击,金辉哂笑,这样能有用?但很快他的笑容便不见了,因为他发现但凡她冲过的地方,这附骨蜂都消散了,消散之后还会留下一道红痕,这道红痕就这样插在蜂群中,虽无实形,却让所有的蜜蜂都不再靠近。
随着她的动作,这样的红痕好似织了一道网,慢慢地将附骨蜂隔绝开来。寒轻歌这时终于冲出蜂群,御剑而出,剑在每一根红痕上擦过。红痕上顿时红光大涨,这些附骨蜂撞在红光上,就如飞蛾扑火顿时消失不见。
至纯至烈,正好对这至邪至恶。
剑回到寒轻歌手中,她停也不停,脚下一转朝着金辉冲去。
金辉挥剑来挡,两人的剑撞在了一起,寒轻歌问道:“我有资格做你的对手了吗?”
金辉怔了怔,正色道:“是我失礼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有些惊讶,原来她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在他心里,沧溟是护之神,地位崇高受人尊敬,但却不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
两人分开又同时冲向对方,这一次,两人的剑身擦过,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飞溅的火花,两人同时爆出“破之力”和红莲的力量。
一黑一红两道光芒互不相让,互相进攻,但还是看得出寒轻歌被压制住了。沧落看在眼里,心往下沉了沉,沧溟不擅对敌,万年后看来依然不擅长。他的心有些动摇了,自己为她布下的这一场天劫,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寒轻歌根本没有考虑这些,面对着金辉的攻击丝毫不让,破之力乃是天界最霸道的力量,这力量在她身上时尚未完全察觉,可当她面对这力量时她才真正理解了为何它被称为“最霸道”的力量。
每次两人的剑撞在一起,破之力都让她的心中升起一丝怯意,这丝怯意虽然微弱,但在过招中却是致命的。心中有了怯意出手难免会迟疑,一旦迟疑便是给了敌人机会。
寒轻歌跟金辉已过了数十招,她几乎已经被金辉完全压制住,她只剩下防备的份,而她剑上的红光也逐渐暗淡下来。
金辉的眼中杀意正浓,招招紧逼,一招比一招更凌厉。他与寒轻歌不同,他可是万年前便有能力与沧落一战的存在,蛰伏万年又得了破之力,更是如虎添翼。
但他还是有些不满,如果说之前斗法不能拿下沧溟还说得过去,可现在两人是实打实地过招,他竟然不能将她迅速拿下,这让他对自己非常不满。
如果连沧溟都久拿不下,他又如何能跟沧落一战?
一念至此,金辉忽地变招,剑走偏锋,刺向寒轻歌的手腕。这一招极为怪异,不说别的,单是要刺中她的手腕便要绕过她的剑,可剑就在手中,不论他的剑法如何精妙,都始终在对方的剑招笼罩之下。又如何能得逞?
但他做到了,或者说,差点做到。
寒轻歌的手腕被隔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不算深,却足以让她失去握剑的力量。若非她反应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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