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睡不着,宁姒爬起来,翻出最近获得的东西摆在桌上。
茂先生的玉笛,一个金佛吊坠。
宁姒对音律一窍不通,宁三小姐倒是对琴艺略知一二,却也不会吹笛子。
借助灵力探入玉笛,能感受到浪潮般的灵力涌动。不管会吹不会吹,这都是个好宝贝。
然后是那个金佛吊坠。
这是从落英手里得来的,她说是二夫人给的。
三小姐坏腿初期,时常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气惊恐大叫。她也害怕,便去求二夫人,想换到其他地方当差,二夫人就给了她这个金佛吊坠,让她看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继续伺候三小姐。
纯金打造的金佛吊坠,虽然只有一指大小,拿在手里却也沉甸甸的。
落英一直贴身带着,这才没有被烟云楼的人搜去。她之所以交出来,是想求宁姒拿钱把她赎出去。
正当盛华的姑娘,自是不愿意沦落风尘。
宁姒把吊坠收了,说回家拿钱。但她可没说过,拿了钱要去给她赎身。
她拿钱,是把逛花楼的花费给喜宝补上,总不能让人家喜宝来买单不是?
宁姒拿起吊坠,看了又看。
吊坠上并无灵力波动,但在金佛背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歪歪扭扭的线条绕成个圈,很像某种图阵。
凹槽处理很粗糙,是用利器刻上去的,并非浇铸时所印。
宁姒怀疑,是这个图案有玄机。
放下吊坠,她又拿起玉笛。感受到汹涌澎湃的灵力波动,她尝试着将灵力抽出来,就像吸取那四枚铜钱上的灵力那样。
可是不行。
笛子里的灵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任凭她如何折腾,始终毫无进展。
难道要吹响?
将吹孔贴进嘴唇,尝试着吹了一下。只听到气流通过笛管,笛子本身却没有发声。
哑笛?
……
宁姒研究玉笛到后半夜才睡,翌日一大早,喜宝就来叫起。
“小姐,快起来了。”
“不要,不起!”
宁姒抱着枕头不撒手,眼皮就像被强力胶粘住了,睁不开也不想睁。
“小姒,快起来,祖母叫咱们过去呢!”
宁溪进来,到衣橱帮她挑选要穿的衣裳。
老夫人?这次又是要干什么?
宁姒终于睁眼,翻身坐起来。
宁溪提着一条浅桃红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问她:“穿这个行吗?”
宁姒无所谓的摆手。
模样身段都这么无敌,穿什么衣服,只是锦上添大花和添小花的区别。
收拾妥当,用过早点,姐妹俩就往齐寿堂去。
路上遇到三姑子和林璋。
宁溪上前见礼:“姑母。”
宁姒也上前去,笑得天真无邪,乖巧懂事的唤了声“姑母”。脆生生的女孩儿音调,听起来格外悦耳。
三姑子不咸不淡的应一声,率先走在前头。
主仆有别,哪怕林璋和三姑姑有那么档子事,却也只能走在姐妹俩后面。
距离不远不近,正好让宁姒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呼吸。
假装看旁边的花草,余光扫过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只见他死死盯着宁溪的背影,目露淫光,一看就知道脑子里在幻想什么。
他盯得专注,连宁姒给喜宝使眼色都没看到。
喜宝是个机灵丫头,瞬间会意。陡然加快脚步,结结实实踩在林璋的脚后跟上。
林璋人往前迈步,鞋还留在原地。
“哎哟,林管家,你这是怎么走路的?越走越慢,我们小姐都走远了。”
侍香早就看到宁姒和喜宝互通眼色,率先开口。
喜宝动脚之际,宁姒拉着宁溪加速前进,向三姑子告了罪,超过她往前去了。
林璋这一回头,可不就看见两抹倩影已经走出老远。
“是我不好,姑娘先请。”
林璋摸着两撇小胡子,侧身让至一旁,让侍香和喜宝先走。
二人小跑朝自家小姐追去,眨眼消失在门洞后。
三姑子放慢脚步,等着林璋跟上来,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说,你背着我在后面干什么呢?”
林璋疼得直叫唤,却又挣脱不掉。
“我哪有做什么呀?是那丫头踩到我的脚……”
“要不是你眼睛贴在宁溪那丫头身上,越走越慢,别人能踩着你的脚?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上次你灌多了黄汤,嘴里念着谁,我可是——”
“好了好了,错了错了。”
林璋赶紧捂住三姑子的嘴。这种事情要是传扬出去,那还得了?
幸好周围没什么人,几个扫地的婆子也离得远,旁边就一个连翘。
“你都说是灌了黄汤,那酒后说的胡话哪能当真?”
林璋硬拉着三姑子的手贴在自己胸膛:“我心眼儿小,你一个人就塞得满满当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
三姑子冷哼一声,把手抽出来:“你心眼儿是小,可架不住多。要是再让我逮到你的眼睛不规矩,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三姑子把手握紧作揉捏状,林璋身子一僵,下意识调整站姿把双腿夹紧。
宁姒一行四人躲在门洞后看完好戏,继续往齐寿堂走。
“那个林璋,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得防着他点儿。”
宁姒不放心,嘱咐宁溪。
“嗯!”
宁溪并未在意。
他也就是眼睛不规矩,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
宁姒她们算是到得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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