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此刻,已是深夜十一点整。尽管如此,落地窗外的城市依旧被灯光照得像白天一样,甚至我还可以看清近海的波浪。这就是科技的进步带来的便利,世界上不再有白天黑夜之分,黑暗和愚昧被灯火驱赶。
但我心中的阴霾却不是电灯所能驱散的。从上午案发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都是紧绷着的。如果现在有哪一步走错了,之前的所有谋划都将变得一文不值。我自认为我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没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北国那帮人到现在还没给我个回复?明明距离时限只有一个小时了。虽说那个时限只是我为了逼他们才胡扯出来的。只要他们愿意,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合作。但如果是现在这样不给我回复,常承伟他们是放弃了我的建议吗?尽管我很不愿意,但还是要考虑到这一点的可能性。
“殿下,”坐在床上的卡尔看着我说道,“不要那么着急,静下心来等着就好。”
我被他的话激地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地对他说:“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卡尔,你要知道如果北国他们不同意我的建议,我之前的谋划就是一场空,更不要谈之后的行动了。”
“殿下,”卡尔依旧是那样心平气和地说,“你所要谋取的,是这个国家。就算有北国人搅局,那又能影响到你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我突然意识到太大的声音可能会吸引到其他人,于是低声说道,“我的计划,是要调动民众的恐惧心理。如果在这时他们有了北国这个敌人来宣泄自己的怒火,谁又会在意国内的问题?那么我的计划就会一败涂地。”说完,我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张床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就算是这样,你现在这样焦虑又能改变什么呢?”卡尔打开电视,上面的新闻正在报道两国之间的谈判。从新闻上的照片和视频看来,谈判一定进行得很愉快。
当然,事情并不是这样。我已经尽全力把马学鸣被谋杀的事情给压了下去。有了皇子和皇帝的名号,办成这件事还是挺简单的,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
至于在案件上面,公安已经全力开始调查,当然,是在极秘中进行的。据我所知,已经有了些收获。但我让小佐内不要把这些情况报告给两国的侦探。我想,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的合作对象会比自己的进展更加顺利的。只是现在看来,这项合作又可能无法进行了。
我躺在床上,柔软的床垫把我包裹进去。一天的劳累终于有了放松的机会。我侧着头,看着卡尔,他还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没什么能打扰到他一样。
“我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处事不惊。”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殿下你缺乏观察罢了。”我居然被他说教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殿下你遇事这么慌张,这对于你的计划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我当然知道。我在内心埋怨着。每个人自身就是自己计划的一个漏洞,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不过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只不过是忍受着、回避着这个问题前进罢了。毕竟能够正视自己的问题、改进自己的问题的人终究是少数。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三十,距离明天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翻身从床上立起身来,“看来得要做好另外的打算。”我对着卡尔说道。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我告诉你的吧,心急解决不了问题。问题自己就会解决的。”卡尔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到。
你什么时候说过后半句话?我很想这么怼他。不过我还是选择接通了电话。
“喂,是常副部长吗?”我用北国语问到。
“正是在下,这么晚来打扰殿下实在是过意不去。”他用雄厚的鲇津国语说到。
常承伟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我面前放低姿态?难道说他们的总统有了回话?不管怎样,他能打电话过来就是个双方能够和平解决问题的信号。我只要达成了这一点就好。至于其他的,都是在可以商量的范围内。
“没事,我也正好没睡。”我换回了鲇津国语,既然他们要给我个面子,那么我就好好利用一把。“不知道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啊,在下是为了马学鸣的事来的。关于这件事,公安有查出来些什么吗?”
“当然。”我很害怕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不和他们共享信息。不过在这时,还是不要让对方觉得我们的人都是无能之人为好。
“那么可以将贵国的调查信息与我方公开吗?”
“您的意思是······”我故意拖长了声音,装作在思考的样子,“北国的总统已经有了结论了?”
“对。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决定权,还是需要报告给总统,由他和智库的专家商议后才能决定。”
“那么我可以认为贵国的总统是同意了我的提议了?”
“那是当然。殿下的提议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思考都是对我们两国利益最大提议。我在汇报给总统时就是这么说的。”
奇怪。常承伟居然奉承起我来了。是为了给我们今后的合作留下好的印象,还是另有所图?
“那还真是多谢您的美言了。也替我向贵国的总统道声谢,这么晚了还在替我们担忧。”
“其实······”常承伟一直没有说出话来,这可不像是一个外交部副部长应该有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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