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开车是个新手,说是快一点,也就真的只是快了一点点而已。
我再催,小舅舅为难的说:“到底怎么了?这快天黑了,我的技术你也知道……”
“傅延开出了点事……”我说。
“你不都从他那搬出来了,他出事你急什么?”小舅舅扭头看我。
我张了张嘴,慌乱掩饰:“怎么说、他……他也帮过我。”
小舅舅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嘴里却暗自唠叨:“他出事你赶回去也没啥用啊。”
我赶回去……我有一丝茫然。
方子简看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我避过他的目光,看着渐渐暗下去的窗外。马路边上的房子窗户里,零零散散的亮起灯光。
我惴惴不安的想起上次在医院碰到蒋余海他的话,他说傅延开要大难临头。
七点多,我才到了百歌湾。
李顺还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见我进去,他连忙起身,双手交握在一起,人显得特别紧绷着,他说:“方小姐,时代广场那套房子的钥匙,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我说:“怎么了?”
李顺看了方子简一眼,好像有点忌讳,我说小舅舅,你先开我的车回去。
方子简走开,李顺才低声说:“傅总他不见了。电话也不接,前天晚上,他去找一个原料供货商,喝了很多酒,他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就把他送那去了。”
我心中莫名的一痛,只低头说:“那把钥匙,我快递到你们公司了。”
李顺哦了一声,突然跑出去,不一会拿了个快递纸袋:“你是说这个吗?我看你寄过来的,都没敢拆开。幸好我随手车里了。”
我顺手接过来,把纸袋拆开,拿出钥匙给他,一边随口:“他平时应酬很少喝醉,再说你们是供货商客户,怎么反倒他喝多了?”
“你不知道?f城那边工厂的原料仓,起火了。”李顺说。
我心中一阵震荡,明明稳稳的站在地面上,身体却好像直往下坠,喃喃道:“烧、烧了多少……”
他是做实木家俬,原料仓都是实木,一旦起火,那哪里还救得了。
李顺说:“烧了整整一夜才勉强扑灭,可原料全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心里一片凌乱,说话结结巴巴的.
“就前几天,他不是特意赶回来看你?傅总赶过去的时候,都烧的差不多了。”李顺说,“哎,我也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从没看到他这样沮丧。你不知,我跟傅总站在那火光面前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他哭了。”
“从我这回去?”是我动手术那天?他
“是啊,傅总给你了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叫保安查你的车定位,说你的车停在医院里,他就直接赶过来了。我当时工厂这边有事,没有一起过来。”李顺说,“你也知道,工厂接了一个大单,现在原料仓起火,单子不能按时交货,就相当于违约。别说原料亏损,这个违约金……还有一系列的后续影响……这个关头,傅总他不见了……电话不接,我去敲门也不开。”
我说:“那还等什么,你过去看看。”
李顺连连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方小姐,你……”
“你叫我方青就可以了。”
李顺客套的笑了下,说:“还是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本就不安,他这样说,我不假思索答应下来,李顺很高兴,说:“那坐我的车过去吧。”
李顺开车,很快便到了那小区楼下。
我那日收拾都东西走,客厅里弄得又有些乱,今日进来,房子里还跟那天走的时候一样,乱七八糟。我进房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傅延开。
李顺跟着我进房里去,床上的床单被我撤掉,露出棉花絮垫被出来,他好奇的四周看,然后说:“你没住这了?咦,这合同怎么在这?”
李顺忽然弯腰,从床沿底下拿起一个合同袋子。
我问他:“什么合同?”
“这是这房子的过户合同啊,为了过户房子给你,周小姐、就是周蓉韵,傅总的前妻,还特意去公司找了傅总一趟呢。”李顺看我神情,顿了顿,又问道,“你不知道这事?”
过户合同?
那天在医院傅延开好像提过,他问我难道没回家,有没有看到合同。
我收拾东西那天,的确有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本就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乱,哪里会注意。,他特意放在我的床上,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李顺把合同递给我,我没接,心中隐隐不安,只吞咽下口水,慢慢说:“过户给我?为什么把房子过户给我?”
李顺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却知道为什么。这一系列的事串起来,却让我心里犹如塞了一堆枯草,又堵又痛。
我发现自己怀孕那天,用了好几个验孕棒,我自己也慌乱,掉了一个在地上被傅延开发现,他知道后,马上找人把房子过户给我。
算什么呢?
给他怀个孩子,换一套房子?子凭母贵吗?我自嘲的笑了笑。
周蓉韵去公司找他,两人亲密的样子又正好被我看到。我一气之下把孩子打掉,算是空了他的念想,他失望也好痛心也罢,都跟我无关了。
可知道他工厂起火事业受损,明明厌恶着他的所作所为,心里却莫名的七上八下,那日他气极的背影浮现在我眼前,双重打击,他也不知道受不受的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候李顺忽然走到我跟前:“方小姐,我叫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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