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方向会有不同大小的坑,这个坑呢,也不是随随便便挖的,根据阴阳八卦风水学,都有一定的讲究和定数。不过,我感觉挖坑应该是为了垫宅子,老宅子的地基要比后来新盖的要高很多。
到舅舅家的时候,舅舅在家。看到我们来了舅舅说:“哟,俺龙来了。恁啥时候来的。”
“舅。”我喊了一声,“俺来一会了,在俺姥姥那边呢。”
“哥哥,你下地可都回来了啊。俺嫂没在家啊。”
“昂,现在地里也不忙。恁过来了是吧。你嫂在地里撇花呢,还没来呢。”
“我来接霞类。哥,你类拖拉机这几天不用吧。龙他爸爸想用用你的拖拉机去拾点半头砖,好垒垒院墙。俺住的地方连个院墙都没有,光一个堂屋,离老远一看就像个庙一样。”母亲跟舅舅说。
舅舅说:“这段时间用不着拖拉机,我这个拖拉机他开了了吧。刹车不好使,方向盘活类厉害。”
母亲说:“咋能开不了了,慢慢开就是了。”
舅舅的拖拉机在他院子里面。拖拉机头已经没有外壳,柴油机裸露在外,上面沾满了油污渍看着这么个玩意,我心想,这玩意还能用么。
母亲在舅舅家里呆了片刻,和舅舅说了说话。舅妈没有回来,母亲跟舅舅说:“俺也不等俺嫂了,俺走吧。”
舅舅说:“慌啥啊,你嫂子她撇花得会回来。你叫俩孩子在这住着呗,也没啥事。”
“住啥啊,哪有一直住亲戚家的啊。俺走吧。娘!俺回去了啊。”母亲说。
姥姥说:“要不你吃了饭再走。”
“不吃了,俺回家吃。他爸爸还在家呢。”母亲说。
这时舅舅从厨房出来,“你把这点油拿走。”舅舅跟母亲说。
“哎哟,俺要你的油干啥,俺想吃俺去买就行,家里还有呢。”
“你看,你们一家刚搬回来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是我用花种自己挤得棉油,现成的你先拿回去吃呗。”
舅舅要把油系在自行车把那里,母亲就去夺想给舅舅拿回去。
“你看,老么!你撒手,俺家棉油还有的事,这些你拿走吃,吃完我在给你盛。”
见舅舅有些生气,母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去的时候,妹妹坐在自行车前面的大梁上,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很佩服,在那种路上,母亲驮着我们两个人竟然骑的很是稳当。
一家四口在一张床上睡觉睡不开,父亲把之前屋子里的那张单人床摆在了大床头前。晚上的时候,父亲在小床上睡觉,我和妹妹和母亲在大床上睡。这样子,和在山西的时候倒是很是相像。
父亲之后把舅舅的拖拉机开来。到家的时候,父亲停下拖拉机说:“这拖拉机还挺不好摇的,转好几圈子才转开。”
母亲说:“他这拖拉机多少年了都,还是咱二哥那时候给他买的。老了。”
“龙跟我去捡半头砖去吧。”父亲跟母亲说着,看向我。这时候妹妹从屋里跑出来跟父亲说:“爸爸,我也去!”
“你去干啥去,你能干啥啊!”
“我去跟着玩啊!”妹妹理直气壮。
母亲在旁边跟着说:“你叫她去呗,在家也没事。”
“好!好!好!去吧!去吧!”没有办法,父亲只好说。
从村北面大路往东,不走到地方老远就看到砖窑厂上的大烟筒高高的杵着,从烟筒里面冒着黑烟。那砖窑厂地面上一码一码的摆放着烧好的砖和刚制好的砖坯。从窑洞的洞门里面,时不时的有人拉着装着烧好砖的木板车出来。远处还有机器,从冲刷出来的坑里往上抽着泥土。这泥土沥干水之后,就是烧砖的原料。
父亲开着拖拉机,载着我和妹妹。没有往里面去,沿着砖窑厂边上走,在西边砖窑厂往外扔不要的烂砖的车正在那里往外倒。见我父亲开着拖拉机往这边来,高声和我父亲打招呼:“捡点半头砖?”父亲朝他喊着说:“是啊!这里叫捡吧?”“叫捡!叫捡!就在这捡就行,还有不少好砖呢。”摆摆手,开着车走开了。
看好地方,父亲停下拖拉机。看着一堆堆的砖头,四处打量着。我看着周围,在砖窑厂四周,被厂家挖了一圈。土被放在内侧,有一部分已经被窑厂拉走用了。剩下的沟里渗出了水,围着一圈就好像护城河一样。在我们面前河水对面,一个一个的坟包码在那边,也没有碑记,坟包周围也没有烧的纸钱的痕迹。
“爸爸,那些是谁家的坟啊!”
父亲看着那些坟跟我说:“那个地方的都是没主的坟。以前的时候,砖窑厂这边,还有你说的那个地方都是乱坟岗。六几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谁家里死了孩子,都是往这边扔,也不埋。有些年轻的,还有附近村的一些光棍死了,也被人埋在这个地方。那个时候晚上没人往这里来,就是白天也很少人到这边来。”
父亲说的很是吓人,可是大白天的,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吓人。那些坟包就好像是土堆,一个挨着一个,其实那些凸起的坟包曲线到很是柔和,上面长着些草,远望毛茸茸的挺有些意蕴。我和父亲捡着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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