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被撞击的酸楚痛感顺着鼻梁往上冲击她的眼球,她捂住鼻子后退一步泪水汪汪的抬头,没好气的开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姑奶奶心情不好吗。”
她粗略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祁君感觉一瞬间脸上燃起了一把火,烧得她快要昏厥,热烈的灼烧感蔓延到全身,她尴尬的低下头,发现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都已经成了紫红色。
祁君心里腹诽,老天爷,我就算不是您亲闺女你也不带这么整我的吧?这种时候让我撞见谁不好偏偏撞见这么个大帅哥,撞见帅哥就算了,您竟然没阻止我骂他,您想要断了我的姻缘您直说不行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你说,谁没长眼?”性感戏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祁君尴尬的把头垂的更低了,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奶奶?”男生见他不回话,又微微扬了声调,似乎有些打趣的意味。
祁君发觉这声音很是熟悉,干笑的仰起头,这才去仔细打量面前的人,他个子很高,板栗色的微卷发,四六偏分有型的刘海,嘴角挂着温柔美好的浅笑,剑眉微抬,左耳上的那颗蓝色的耳钻发出魅惑的光芒,祁君干笑的脸逐渐僵硬,心里自问,怎么会是他?
祁君想起高二那年刚开学的一个周六晚上,杨洁白带着她去酒吧给所谓的好朋友过生日,那天在场的她就认识杨洁白一个人,也正是那一次,她见到了眼前的这个人,从此心里埋下朱砂痣,近不得,远不了。
为什么自己窘迫的样子要被他看见?
本来已经压制的委屈和酸楚却因为面前的这张脸再次袭击她身体的各处要害,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出来。
“我没长眼,我没长眼。”祁君慌乱的摆手说完这句话便绕过男生往家的方向跑开,步子略显慌乱。男生转身看着祁君跑走的身影,脸上的浅笑逐渐沉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君跑到祁家沟入口的不远处的马路边,祁君突然不想跑了,蹲下身来抱着自己膝盖,眼泪猝不及防直掉,心里的酸楚越发明显,原来没有很多钱,生活会很苦,会吃不饱饭,会被邻居挖苦,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只能苦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祁君再次抬头想要把又迅速聚集的泪水憋回去的时候,看见三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走过来,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蹲了很久了,这个点学生们都下晚自习了,看着那些充满朝气的学生,她又想到了自己想要坚持的梦想。
刚才的糟糕情绪一扫而空,她转念一想,她考上大学了啊,她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负担自己的生活费,她可以好好学一门技术,毕业了挣很多很多钱,然后给自己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裙子,给父母很好很好的生活,让别人都羡慕他爸妈有个了不起的女儿。
这么一想,似乎未来还有很多惊喜,还有很多值得努力的日子,还有很多她幻想中的美好生活,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裙子也会有的。
祁君动了动早已经麻掉的腿,一阵钻心的痛袭击了她的全身,她皱眉低骂了一声。隔老远就看见,双手懒散的插在校服裤口袋里,一脸百无聊赖的大高个男生走过来。
祁君适应了双腿的酸麻感慢慢的站起身,因为蹲的太久腿又麻的不行,差点尖叫出声,身子晃晃悠悠差点栽倒在地上,大高个眼疾手快的跑过来扶住她没好气的问:“大晚上夜深人静的,你蹲这儿干嘛?吃饱了撑的吧?”
祁君仍由男生扶着她,撇了撇嘴弯腰捶腿,不答话。
“祁君,你不会是又跟财务总管吵架了吧?你说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孝顺,老是挑战老人家的威严。”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祁君猛地抬头没好气的斜了身边的人一眼,不悦道:“稀奇吗?又不是吵一两回了?说的好像你又多孝顺一样。”
祁君看着旁边的人神秘兮兮的凑过来,皱眉白了他一眼警告道:“祁睿,你又想干什么?”说完还不忘伸手一巴掌拍了祁睿的手臂一下,祁睿身子侧了侧躲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祁君。
祁睿是她“亲亲爱爱”的弟弟,两人从小就是对活宝,隔壁邻舍里街外巷没有不知道的,两姐弟自小都特别皮。
祁睿伸手勾过祁君的脖子,把她夹在腋下往祁家沟入口的方向拖,压低声音幸灾乐祸道:“老爸是不是又在一边看着你们俩你来我往的互怼,半点声没吭啊?要我说,祁君你就是个棒槌,明知道家里一个沉默寡言没家庭地位没脾气,一个脾气暴躁如老虎,只要一急火攻心就水漫金山哭着诉说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老是撩那老虎须干什么?”
祁君没好气的伸手在祁睿腰间狠狠拧了一把,恶狠狠反击道:“祁睿,你才是个棒槌,撩老虎须的事情你还做的少了吗?这么多年我给你背了多少锅了?你好意思说这话吗?”
“什么叫你替我背黑锅?从小打到哪次和别人起冲突不是你怂恿我的?祁君,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被你坑了十多年。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这辈子才让你这大于根号2小于根号三的身高顶了个姐姐的名头。”祁睿拖着祁君一步步走上台阶,祁君的力气拗不过祁睿,只能欲哭无泪的被拖着走,听着祁睿语气里的嘚瑟和戏谑,祁君更是郁闷的想装死。
祁君双手都去拧祁睿腰上的肉,祁睿龇牙咧嘴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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